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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常常來這金縷樓嗎?”
程娘子聞言略怔了一下,轉頭看了顧卿晚一眼,旋即卻笑了起來,道:“哪裡啊,姑娘也知道殿下的性子,最是怕麻煩的。殿下不過是從前陪著王妃來過兩次罷了,姑娘大抵還不知道,這金縷樓是王府的產業,奴家和殿下熟稔一些,那是因為奴家先前便是王妃身邊的奴婢,嫁了人這才進了這金縷樓做了管事娘子的。”
程娘子說罷,又衝顧卿晚笑著眨了下眼睛,道:“姑娘放心,殿下從前可不曾帶過任何一位姑娘過來試過衣裳呢,姑娘可是頭一份獨一份呢!”
顧卿晚問秦御是不是常來,只是覺得這繡娘和秦御似乎認識,且秦御對這裡好像很熟悉一般,並沒有旁的意思,誰知道倒讓繡娘生了誤會,這般解釋了一番,又用那種她是吃醋了才刨根問底的,她都明白的口氣解釋了一番。
頓時便讓顧卿晚臉上浮起些紅暈來,張了張嘴欲解釋,又覺得多此一舉,索性咬唇垂眸,再不多言。
那程娘子將她帶進了一處叫琉璃閣的雅室,笑著道:“姑娘且在此稍侯,奴家先去給姑娘端水來,伺候姑娘洗臉。”
顧卿晚微微點頭,剛坐下,便有小丫鬟垂頭進來奉上了茶點。片刻,程娘子親自端著溫水進來,顧卿晚自挽起衣袖,淨了面,那程娘子便笑著道:“姑娘當真是好相貌,怨不得殿下格外看重呢,方才使了丫鬟過來,說是讓把給姑娘挑選的衣裳送到翠羽閣,這是要親自給姑娘選衣裳呢。”
顧卿晚聞言卻暗自撇嘴,只覺秦御實在霸道的很,硬逼著她換上女裝也便罷了,竟然連她穿什麼都要插手控制,還能不能給人半點自由了?
不得不說,人的心境有時候很奇妙,若然是一對相戀的戀人,男友給其親自挑衣裳,陪著她逛衣裳鋪子,怕是隻會感到濃情蜜意,可顧卿晚如今事事被強迫,便半點喜悅都體會不到了,反倒覺得自己就像是秦御一時新鮮養著逗趣的寵物,萬事都得由著他的心思,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程娘子見自己言罷,顧卿晚非但沒高興,反倒神情一直怏怏的,心中不覺納罕。只她從前是禮親王妃身邊伺候的大丫鬟,且伺候的時日頗長,在禮親王妃面前也是有些體面的,即便顧卿晚將來會成為秦御的妾室,她也沒必要很是巴結著。
今日態度和善,也不過是想結個善緣罷了,見顧卿晚興致缺缺,她便也不再多言,只道:“姑娘坐,奴家給姑娘重新挽發。”
顧卿晚便略笑著欠了欠身,道:“勞煩程娘子了。”
程娘子見她言行舉止頗有大家之風,待人也謙和有禮,落落大方,愈發納罕,搞不明白這姑娘是什麼人。
不過這會子功夫她也瞧出來了,眼前姑娘分明是對自家二爺無意的,倒是二爺對這姑娘卻看重的很,程娘子覺得今日的事兒,一會子得往王府裡送個信兒,讓王妃知道一下才好。
顧卿晚剛梳好頭髮,便有小丫鬟捧著一套衣裙進來,笑著福了福身,道:“姑娘,這是殿下親自給姑娘挑選的衣裙呢,姑娘快看看可喜歡?”
說著便和另一個丫鬟一起將衣裳展開給顧卿晚看,金縷樓的衣裳,每套都價值連城,便是尋常最普通的衣裙一套也得三五十兩銀子。
那種好些的,動輒便上百甚至上千兩銀子一套,從前還是首輔家姑娘時,顧卿晚每年也只一季在金縷樓做上一套衣裙,備著出門時穿戴罷了。
而如今兩個婢女展開的衣裳,那料子柔軟似流水,輕薄似雲霧,陽光一照深深淺淺的碧色宛若被風吹動的碧波一般,便不瞧剪裁繡花,只這難得一見的冰鮫紗的料子,便是千金難求。
顧卿晚瞧著那衣裳,一時間神情略怔了下。腦海中閃過些從前的記憶來,記得有一次本主來金縷樓選衣料做夏裳,是劉佳慧陪著她來的,當時顧卿晚瞧中了一匹雲煙紗,然那一匹雲煙紗便要三百兩銀子。
顧家雖是首輔之家,也算位高權重了,可因祖父和父親為官清廉,首輔府門風清貴,並不似勳貴府邸講究驕奢,顧卿晚在金縷樓置辦衣裳,便從來沒有買過最好的,都是從金縷樓中上品的衣裙中挑選。
那雲煙紗便顧家置辦的起,也沒給她一個長個子的小姑娘做這等奢華不實衣裳的道理,彼時顧卿晚摸了又摸,最好到底放下了。
劉佳慧卻打趣她,笑著湊到她的耳邊道,“晚姐姐不要失落惆悵了,晚姐姐穿這樣的衣裳,說不定伯祖父他們會被那些沒事兒乾的御史彈劾呢,等晚姐姐嫁到了鎮國公府去,這樣的衣裳那還不是日日能穿?婁世子那麼喜歡晚姐姐,莫說是這雲煙紗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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