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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書案旁邊的大窗戶卻洞開著,書案上的燈大抵是被風吹滅了,微暗的星光下,依稀可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太師椅中,一動不動的。
夜風從窗戶灌入,那身影置身風口,卻不知已呆了多久。
宋寧擰了擰眉,這幾日也不知道主子和卿晚姑娘又發生了什麼事兒,主子已經有幾日沒進內宅了。
宋寧記得很清楚,頭一日主子不回內宅正是文試出事兒的當天。
那日主子晚上回府挺早的,也沒什麼政事需要處理,可是主子卻讓他往內宅傳話,說是有政務要歇在前院。
然後當夜,主子便坐在書案後,推開窗拿了本書,裝模作樣的看著,目光卻頻頻看向外頭的迴廊。
宋寧便不算什麼精細人,也看的明白,主子分明是在等著卿晚姑娘出現,請他回去呢。
可是那夜等到了二更天,也沒有等到該來的人,主子氣沖沖的進屋睡去了。
第二天主子索性二更天才回了府,回府的頭一件事兒,便是問卿晚姑娘在幹什麼,可曾問過他,結果得到的答案是。
“雪景院已經熄燈落匙了,內院今日並沒有派人過來問過二爺。”
宋寧還清楚記得當時主子那個表情,那渾身上下的冷意,簡直讓人想退避三丈之外,免得被凍成冰雕。然後主子便邁著大步進了屋,甩了門。
第三夜和第四夜,主子都是正常時辰回的王府,回來後既沒有打聽卿晚姑娘的事兒,也沒有吩咐他們往內院送任何訊息,就像府裡從來沒有顧姨娘這個人一般,主子在翰墨院該睡睡,該吃吃。
如果忽略主子迅速消瘦的臉型,眼底明顯的青痕的話,大抵連宋寧也會覺得自家主子是放下顧卿晚了。
可是這兩日主子明明偽裝的挺好的,何故今夜突然就不裝了,反倒如此在夜裡寥落的吹冷風呢。
果然,他的預感是對的。
就知道顧姑娘就算是進了王府,主子的日子也不會就此消停下來,瞧吧,這進府還沒兩日功夫呢,鬧的比從前還厲害。
宋寧瞧著秦御在夜色中的那一抹沉凝的殘影,想過去,卻又不敢過去。
最後到底忠誠戰勝了膽寒,他咬牙握拳走了過去,站在窗外,垂首拱手道:“屬下拜見二爺。”
隔著窗戶,秦御半響沒動靜,良久才略動了下被寒風垂的僵硬發麻的身子,緩緩轉頭看向宋寧,聲音暗啞,道:“忙完就歇著去吧,退下。”
他的聲音很平靜,宋寧卻不知為何感受到了揪心的難受,跟著主子十多年,何曾見過主子這幅模樣過。
他站著沒動,罕見的沒立馬聽從命令,道:“今夜屬下奉命帶劉惠佳去刑部大牢,可惜出了紕漏,劉民生在劉惠佳到前死掉了,說是用褲腰帶纏在牢門上,硬吊死了,屬下事後檢查過,牢房裡有掙扎的痕跡,並且劉民生的屍體雖然確係窒息而死,可脖頸下卻有兩道勒痕。”
秦御聞言果然被轉移了一些注意力,冷笑一聲道:“爺倒不知,周首輔的手竟然都伸到了刑部去!”
很顯然,周鼎興在刑部大牢有人。那人發現了他們的安排,提前一步處理了劉民生。
宋寧也垂首道:“是屬下辦事不利,讓察覺了。”
秦御擺了下手,道:“不怪你,是我們都小看了周鼎興,夠狠辣,夠謹慎。”
他言罷,想到他口中的我們,說的是自己和顧卿晚,一時間便又怔住了,身影像是凝住了一般,又化成了一抹沉凝不動的黑。
宋寧飛快的抬眸看了凝滯不動的秦御一眼,咬牙道:“主子和顧姑娘有什麼,不妨回內院當面說清楚,這樣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躲著算怎麼回事。”
宋寧說完這句,默默為自己豎了豎大拇指,又點了根蠟,縮著腦袋,準備迎接暴風驟雨。
然而他預想的卻沒有發生,秦御甚至輕笑了一聲,道:“你小子倒比爺懂了?”
宋寧簡直覺得難以置信,怔了怔才像打了雞血一樣,抬頭道:“是屬下娘說的,屬下爹孃有了爭執,便是說開了就好了,屬下娘還說了,床頭打架床尾和,千萬別抹不開臉擰著躲著,時間越長越傷感情。二爺這樣,說不定人家顧姑娘還以為二爺是真有政事要忙,顧不上回內宅呢,還有,這若是萬一顧卿晚以為二爺沒回雪景院,是去外頭風花雪月了,或者看上了旁的什麼人,這可如何是好!”
他言罷,見秦御不自覺坐直了,顯然是聽進了他的話,頓時興致更高了,忙又補充道:“再來了,二爺沒瞧見,說不定顧姑娘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