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部分(第1/4 頁)
沈沉手握重兵,在燕國舉足若重,真論起來,比蘇子璃留下意義更大呢,秦英帝自然是滿口答應。心裡想著,難道燕國皇帝的病情真重到快不行了?
若真如此,那蘇子璃回國,可真像是一滴水,落進油鍋,燕國得亂起來了啊。
秦英帝和燕國就這樣達成了共識,沈沉歸了座,歌舞再度登場,秦英帝連連和燕國來使舉杯,氣氛倒是其樂融融。
那廂,婁閩寧聽到顧弦禛說要留下,手中的酒杯不覺一頓,眸光若有所思的盯著顧弦禛瞧了兩眼,又劃過那邊正和禮部尚書說話的周鼎興,摸索了下杯壁的花紋,抿了抿唇,到底未發一言,轉開了視線。
宮宴還在繼續,待一陣歌舞過去,禮親王突然起身,緩步走到了大殿正中,拂袍跪下,秦英帝面露不解,忙略抬了抬身,道:“皇叔這是作何,有何話皇叔且請起身回話便是,還不快扶皇叔起來。”
秦英帝微詫,忙抬了抬身子,吩咐身邊的太監總管王福德道。
王福德應了一聲,甩著拂塵快步下了御階,來到禮親王身旁,攙扶道:“這大過節的,王爺這是作何……”
禮親王卻推開了王福德,恭敬的磕頭,揚聲道:“皇上,今日乃是普天同慶的大好日子,臣有幾句話卻是不得不吐。臣承蒙先帝信任,委以輔政的重任。從皇上登基的天瑞元年,到如今的天瑞八年,臣眼瞧著皇上由未成年的稚嫩少年,長成為現在乾綱獨斷,英明神武的聖君,臣這心中著實敬畏,相信先帝在天,定然也甚是欣慰。如今我大秦在皇上的治理下四海昇平,臣也可以放心了。當年先帝在時,恐皇上年幼,會有人趁機做亂,便委臣護佑京城安定之責,將健銳營交到了臣的手上。如今皇上已然穩坐寶座,京城再無動亂之憂慮,這健銳營的兵權,今日也是時候交還給皇上了。臣懇請皇上,收回兵符,容臣功成身退。”
禮親王說著,終於從袖中取出一枚極是繁複的似鐵非鐵,玄色麒麟狀虎符來,雙手捧著,高高呈上。
先前禮親王將此事透給了太皇太后,是由太皇太后從中斡旋,試探了秦英帝的態度,得秦英帝所允,換取秦御正妃之位的。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然而這會子見禮親王果真拿出了虎符來,秦英帝還是有些吃驚,雙眸微眯熱切的盯著那虎符看了兩眼,秦英帝才收斂了神情,連連推辭,道:“皇叔這才作何,父皇既將健銳營交給了皇叔,便是讓皇叔有生之年,護衛京畿安全,皇叔乃是朕嫡親的長輩,這虎符放在皇叔的手中,朕是最放心不過的,皇叔切莫如此,快快請起。”
禮親王這一舉動,顯然也讓所有的大臣都意想不到,一時間大殿一點聲音都沒有,各種震驚不解或若有所思,或閃爍不明的視線都落在了禮親王手中託著的虎符之上。
有人覺得禮親王府定然是瘋了,怎麼連保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有人覺得禮親王府當真是忠心耿耿,對皇上一片忠君之心,實在令人動容。
也有人將目光投向了義親王身上,義親王府可也掌管著虎賁營的兵權呢,如今禮親王府這兵權一交,義親王府可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了,這虎賁營的兵權,義親王是交還是不交呢。
四下裡各種風起雲湧,禮親王卻在詭異的安靜中,又磕頭,再三懇請秦英帝收回虎符,秦英帝這才長嘆了一聲道:“皇叔既然執意如此,那朕便允皇叔所請就是,皇叔快快請起身。皇叔忠義,朕都明白,皇叔想討個清閒,朕便將蓮花山的溫泉山莊賜給皇叔吧,皇叔尋常倒可以過去散散心,修身養性那裡是極好的多在。”
蓮花山的溫泉山莊離京城不遠,自然是有市無價的,但秦英帝用一座莊子就換了健銳營的兵權,怎麼也是佔盡了便宜了。
禮親王卻將虎符交託給王德福後,恭敬再度叩首,道:“臣謝皇上厚賞。”
秦英帝道:“皇叔快快請起。”
禮親王站起身來,待回到座位上落座,那廂王福德也將虎符交到了秦英帝的手中,秦英帝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交給王福德示意其收起來,又笑著道:“朕敬皇叔一杯,斟酒!”
他言罷,一直站在旁邊伺候的太監便拿著酒壺上前,秦英帝面帶笑容,神情放鬆,正瞧著禮親王處,全然沒有防備之心,就在那太監靠近的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冷銳的銀光從其衣袖中劃出,直逼秦英帝的眉心。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根本就沒人反應過來,秦英帝瞳孔一縮,來不及反應,那匕首的寒氣已襲至門面,他腦中一片空白,臉色大變。
“皇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