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第1/4 頁)
旁邊的差役卻面色有些古怪,扯了扯郭長春,顯然有話要說,郭長春見宋寧目光一銳盯了過來,忙瞪了那差役一眼,道:“有話就當著貴人的面兒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暗惱著差役沒眼力,差役一瑟縮,卻稟道:“頭兒,這個顧弦禛……小的知道,因為他和尋常的犯人不大一樣,武藝像是不凡,不大好惹,沒來多長時間便讓上上下下的犯人很是信服,小的便記住了他。”
下頭犯人們也有勢力群體,聽了差役的話,郭長春便明白,這顧弦禛還是個刺頭,到了這種鬼地方,還能折騰起來的,那從前都不會是尋常人。
如今這顧弦禛又勞動這些貴人尋了過來,郭長春愈發心中敲鼓,忙道:“你廢話什麼,直接說,人呢?”
那差役便聲音又低了幾分,道:“上個月……上個月下盲井,這個顧弦禛也……也去了……壓,壓在下頭,沒法帶過來了啊。”
郭長春面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偏此刻一直坐著未發一言的秦御沉聲道:“嗯?”
郭長春只覺一道凜冽如冰凌的視覺沉沉壓了過來,他不自覺的便雙腿一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垂著頭道:“貴人有所不知,上個月東山頭上有處盲井突然塌陷了。進去的二十三個犯人,都被壓在了裡頭,沒……沒能出來,這個顧弦禛,他……他也在這二十三人中。”
宋寧當時審問蕭南江時,只問到那斷臂確實是從顧弦禛的屍首上砍下來的,並沒有問及蕭南江是如何抓的顧弦禛,又是如何殺的人,等等這些具體的細節。
如今顧卿晚聽到這些,心中還是免不了一陣緊縮,抓緊了秦御的手臂。秦御拍了拍她冰冷的手,顧卿晚已忍不住親自問道:“那他們壓到了井中可救上來了?難道都死了嗎?屍身又在哪裡?”
郭長春聞言額頭冒出了冷汗,豈會聽不出顧卿晚口中的關切憂心之意,他禁不住偷眼瞄了眼秦御,這才聲音發虛的道:“這位爺大概不知道,咱們這兒……犯人常有抵不住流放之苦死了的,那礦井坍塌這也是……也是免不了的常事兒,塌了就塌了,哪裡會……哪裡會施救挖出來的……實在不是小的們懈怠,這礦場歷來就是……就是這個規矩。”
顧卿晚一時倒恍然過來,這裡不是現代,人命沒那麼金貴,這等流放犯的命更不如螻蟻,差役怎麼可能去救犯人,倒是她問了傻話。
秦御卻站起身來,道:“前頭帶路。”
郭長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宋寧上前便踹了他一腳,道:“帶路,我們爺要去那出事的盲井看看。”
郭長春被踢的差點沒吃個狗啃泥,爬起來便忙招呼了幾個人,帶著秦御一行往東邊的山頭去。
一路礦山上,大中午的也都是露天採礦的犯人,也不知是不是怕給他們發放了工具,他們便會用工具襲擊看管的差役,還是怎的,竟都是徒手用尖銳些的礦石在採礦,手上都血跡斑斑的。
秦御抱著顧卿晚,面無表情的大步往前走,見顧卿晚目光往那些犯人身上落,眼眸中閃過些痛色,顯然是一直在唸著顧弦禛,心中難過,便大掌一撥,將她的臉徹底埋進了他的胸膛,不准她再亂瞧。
顧卿晚掙扎了下,就聽頭頂秦御道:“管好你的眼睛,再敢亂看,瞧爺回去怎麼收拾你!”
他說著,託在她膝彎的手略動了下,在她翹臀上啪的拍了一巴掌。
顧卿晚被打的略有些疼,加上那一聲有些清脆,四周又跟著人,她臉上頓時火辣辣燒了起來。
這些犯人不少光著膀子,秦御不會以為她在瞧他們半裸的身體吧?這種醋他都吃?
真是變態,神經病,偏執狂!
她心中腹誹著,一時倒沒心思再想顧弦禛的事兒了。
約莫兩柱香時候,他們才到了出事的那處盲井,秦御將顧卿晚放下來,那邊宋寧已帶著人往坍塌的盲井去,顧卿晚忙要跟著,卻被秦御拉住,道:“站這邊兒就能瞧見,那邊太曬。”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礦井那邊誰知道還會不會再發生二次坍塌,秦御不過去也是應該的,他不過去,自己想也知道秦御不會讓她去。
更何況,她就算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顧卿晚沒堅持,乖巧的應了,和秦御呆在了原地。
片刻宋寧神情凝重過來,道:“爺,那礦井被人挖開又填埋過,想必便是蕭南江帶人做的。盲井坍塌後,有個擅卜卦的犯人說是犯了山神,差役們便再沒過來這邊看過,方才他們又瞧過,發現盲井又人為破壞的痕跡,大抵也是蕭南江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