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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看,她根本就一直沒放棄過離開王府,離開他的打算。
她建造浮雲堂,很可能便是為了給蓋酒樓鋪路,酒樓是她一手設計,暗道也是她費心準備,位置選擇在人流密集,四通八達之處,就為了開張時,趁亂離開。
真是處心積慮啊,可笑他還以為她和他心意相通。
可笑他還在為離開京城而擔憂,生怕她會牽掛他,不能好好的養胎,她一定早便巴不得他趕緊走了。
那女人該多得意,將他哄騙的團團轉!
該死的女人!不管天涯海角,就算是翻天覆地,掘地三尺,他也要抓到她,將她……
秦御雙眸又漸漸浮起了一層薄紅,閉了閉眼眸,他才開口道:“蘇哲,你留下來繼續巡視封地,準備人手和馬匹,一個時辰後,爺要提前回京!”
蘇哲聞言一驚,巡視封地哪是他能代替的,可見秦御冷銳不容置疑的眼眸掃視過來,蘇哲這會子卻半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秦御做了一些簡單的安排,是日夜,便頂著風雪,從封地離開,一路往京城急趕。出了秋平城,風雪忽而就大了起來。
冰冷的雪粒子隨著寒風颳在臉上,刺疼著肌膚,也將秦御的一顆心刮打的空蕩蕩的,像是被撕裂開一道口子,又硬生生的拔掉了堅硬的心防,挖走了一塊心頭肉,血肉模糊著迎接著透骨冷寒的風。
他緊緊攥著韁繩,異色眼眸冷銳的眯起,狠狠又夾了馬腹一下,將身下馬兒驅趕的像一道閃電。
十八歲的男兒郎,頭一次動情,卻遭遇這樣的挫敗,饒是秦御早在戰場上磨鍊的心堅如鐵,也禁不住空曠的心中漫過酸澀鈍痛。
風雪刮在臉上,俊面有些溼涼之感,秦御想一定是雪粒融化了。
這該死的風雪!
京城中,自從那日有官兵查過以後,便再沒人來過了,顧卿晚著實鬆了一口氣。過了三日,大燕國的使團便到了京城,皇帝派了禮部官員到城外迎接,不少京城百姓都在街頭去瞧使團入京的情況。
顧卿晚和莊悅嫻如今都是需要隱藏的身份,又懷著身孕,自然是沒法到街上去迎接顧弦禛的。
當日顧弦禛假扮鬼面將軍沈沉進了皇宮,用了宮宴,然後便入住在了鴻臚寺中。
顧卿晚和莊悅嫻等到了二更,才將顧弦禛等了回來。
臨近年關,京城的天已經很冷,顧弦禛進了屋,眉毛上已經染上了一層外頭的霜色。屋子裡兩個孕婦,他也不敢直接將滿身風寒帶進去,見莊悅嫻和顧卿晚攜手迎了出來,忙退後了一步,擺手道:“晚晚和你嫂子進去坐著,大哥馬上進去。”
顧卿晚見莊悅嫻目光粘在顧弦禛身上挪不開,心知夫妻二人剛剛有了孩子,上次明顯沒親熱夠,望眼欲穿的盼著顧弦禛回來呢,便笑著扶著莊悅嫻往屋裡走,又催促顧弦禛道:“大哥可快著點,大哥不在這些天,那月洞門都快被大嫂一雙眼睛給望斷了。”
顧弦禛聞言含笑瞥了眼莊悅嫻,莊悅嫻臉色漲紅作勢要捏顧卿晚,顧卿晚哈哈笑著,繼續打趣,“大嫂臉都紅了,這是惱羞成怒了,大哥快救命啊!”
裡頭傳來顧卿晚和莊悅嫻笑鬧的聲音,顧弦禛含笑將沾染了風雪的大氅脫下,丟給伺候的丫鬟,搓熱了手,帶身上長袍消了冷寒,這才邁步進屋。
顧卿晚和莊悅嫻都盤腿坐在暖炕上,中間炕桌上放著幾碟子精緻的糕點和紅棗茶。
莊悅嫻見夫君進來,便忙吩咐丫鬟道:“快去將醒酒湯端來吧。”
顧弦禛在暖炕旁的圈椅上撩袍坐下,聞言眸光閃過一抹暖色,看了眼莊悅嫻。
顧卿晚見莊悅嫻臉色還紅紅的,只裝作沒瞧見夫妻倆的眉來眼去,問道:“大哥今日進宮可還順利,我還真怕大哥一個沒忍住,當場刺殺了狗皇帝呢。”
想到自己穿越的身份,見到皇帝時都忍不住滔天的怒意,顧卿晚是隻怕顧弦禛行刺皇帝。
顧弦禛笑了下,只是笑意卻沒達眼底,道:“殺了他,豈不太便宜了他,總要奪了他最看重的,讓他失去費盡心機得到的一切,再悔恨不甘中品嚐世間炎涼,方才對得住祖父,祖母和父親的在天之靈。更何況,大哥還有你和你大嫂要看護著,豈能草率衝動行事?”
他說到最後,眸中才像是被打進了一縷陽光,染上了層層暖色。
顧卿晚聽他這樣說,心頭便是一緊,顧弦禛這次頂著大燕鬼面將軍的身份回來,果然是籌謀甚大。
他不可能忘記秦英帝背信棄義,殺死父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