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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一路往大國寺方向急奔而去。
一個牽著馬,做客商打扮的中年男人,遠遠瞧著馬車遠去,翻身上馬,逛了兩個香料鋪子後,才悄然又進了孫記客棧,片刻從後門閃身離開。
兩柱香時辰後,這人又進了個茶館,卻沒上茶樓,反倒被引進了後院。
掌櫃的將其帶進後院便道:“公子在裡頭,你自己進去吧。前頭我還要招呼著。”
客商擺擺手,繞過影壁,又穿過一處幽靜的院子,到了第二進院落。院落中,穿真紫色雲錦如意紋長褙子,白色散花如意雲煙裙,鬢髮如霧,斜叉一支白玉蘭翡翠簪子的女子正側身站在廊下執著一把剪刀修剪盆景。
只是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根本就沒落在盆景上,反倒神情有些恍惚的不時盯著不遠處樹下躺椅裡坐在的男子看。
那男子穿一身半舊的灰色圓領錦緞儒袍,玄色綢褲,渾身別無裝飾,只靜靜半躺在那裡,卻有一種矜貴的沉穩練達之氣,他容貌清秀俊雅,即便左臉上從額頭到顴骨都瀰漫了一層可怕的灼傷疤痕,然卻毫不影響他周身的沉靜溫和。
他的眼眸正盯著手中的紙張看的專注,長長的睫毛下,眼波沉靜,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幽深湖水,執著紙張的拇指上戴著一隻翠綠扳指,映的那雙修長的手,更加秀雅,像個書生,倒不似習武之人。
這一男一女皆氣質出眾,並不像是會出現在這簡陋的鋪子後頭人,就像是珠玉在瓦石間,雖有些違和,可卻照亮了有些破敗的庭院。
那進來的客商打扮的男人,竟然微微紅了眼,倒是躺椅上看東西的男子率先抬頭,點頭道:“朱伯來了,坐下說話。”
朱伯頓時回過神來,卻先向那邊站著的莊悅嫻跪了下來,落淚道:“公主!”
他開口聲音卻比尋常人尖銳一些,分明就是個太監。
這擺弄盆景的女子,正是顧卿晚以為已經葬身火海的大嫂莊悅嫻,而那半靠在躺椅上看東西的男子,自然便是顧弦禛,如果顧卿晚人在這裡,就會發現,兄妹兩人躺在躺椅上看東西的樣子,不管姿態還是神情,亦或是側臉的輪廓,足像了五分。
莊悅嫻聞聲瞧向朱公公,頓時也是雙眸微紅,她忙放下手中的剪刀,繞下天井,虛扶了他一把,道:“朱伯快請起來。”
朱公公乃是莊悅嫻出嫁時,跟著陪嫁進顧家的宮人,是莊悅嫻母后的心腹太監,一直跟著莊悅嫻。
後來顧府覆滅,顧家的下人一部分被流放,一部分重新被買賣,朱公公便是被流放的那一部分。
顯然,顧弦禛逃離這些時日,還是做了不少事兒的,起碼顧家一些像朱公公這樣絕對忠心不二的下人被他悄然收攏了回來。
朱公公站起身,莊悅嫻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夫君說他讓朱伯你去探查晚姐兒的情況的,晚姐兒她怎麼樣了?沒被嚇壞吧。”
朱公公抹了下微紅的雙眼,這才道:“大姑娘的情況確實不大好,昨日在顧宅當場便暈厥了過去,到現在都還沒能醒過來,方才老奴過來時,燕廣王已經載著大姑娘往大國寺方向去了。”
莊悅嫻頓時面露擔憂之色,驚道:“到現在都還沒能醒過來?”
她言罷,回頭嗔怪的瞪了眼顧弦禛。
昨日在火中驟然見到分離一年的夫君,莊悅嫻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後來碰觸到了他的真人,激動之下,便暈厥了過去。
現在倒好,連晚姐兒也被嚇暈了,這人可真是,回來也不會溫和的打個招呼,倒將她們一個個都嚇的魂不附體,連高興都透著幾分恍惚的不真實。
接收到妻子嗔惱的目光,顧弦禛眸光微斂,凝著莊悅嫻瞧了一瞬。他的目光雖停留的時間很短,可卻異乎尋常的專注,漆黑的仿若沉澱著深濃的情感。
莊悅嫻頓時便紅了臉,昨夜夫妻久別重逢的傾訴發洩,種種閃過眼前,一時竟像回到了少女時,頭一次瞧見他的情景,心跳難抑,雙頰生赤。
顧弦禛目光卻一掃而過,眸底略染了一些瀲灩的波光,落在朱公公身上時,只剩一片溫淡,道:“去了大國寺?尋寂空大師嗎?”
言語間,他清俊的面龐上到底露出兩份的擔憂之色來。
妹妹的身體一向不好,他打聽到這一年,妹妹經過磨礪,身子反倒因禍得福,好了不少,一來到京城的當日便發現了顧宅有人探頭探腦的,來不及部署周全,通知莊悅嫻和顧卿晚,再來也是以為顧卿晚的身體如今還算不錯,才放心的將莊悅嫻先帶了過來。
卻沒想到,妹妹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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