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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見外祖母如此激動,身體裡也像是注入了萬千情緒,忙迎了幾步,抓住了徐國公老夫人的手。
徐國公老夫人的手乾枯瘦弱,可卻很是溫暖,微微顫抖著。她一下子摟住了顧卿晚,拍著她的背,一聲聲的說著,“晚姐兒吃苦了,我的晚姐兒吃苦了……”
老人的眼淚落進了顧卿晚脖頸後的衣領裡,滾燙滾燙的,顧卿晚只覺被這樣一個瘦弱的老太太擁著,竟像回到了小時候,無比的安心溫暖。
她也禁不住受了感染,從前面對顧弦禛都沒大哭,此刻呆在老人的懷裡,聽著她一聲聲唸叨著她受苦了,竟然眼前晃過這一年來的種種,忍不住潸然淚下到難以自制,呢喃著,“外祖母,外祖母……”
兩人這般模樣,倒是禮親王妃也跟著有些動容,眼眶一紅,跟著抽出帕子來摸起眼角來。徐國公也是雙目微紅,想到顧卿晚這些時日受的那些罪,又想著蕭氏的所作所為,自己的偏聽偏信,一時愧疚又尷尬。
“母親,您快別哭了,您這大病剛愈,可不能再傷心傷身了。更何況,晚姐兒她如今有孕在身,也是不能哭的!”
徐國公壓了壓情緒,上前扶了下徐國公老夫人勸解道。
禮親王妃也走上前來,道:“國公說的對,更何況,這祖孫相見是高興事兒,老夫人可千萬別再傷心難過了。”
徐國公府的事兒,禮親王妃從秦御那裡知道了始末,因此看如今顧卿晚祖孫二人抱在一起的情景,便格外能夠理解。對被蕭氏迫害,倒是顛沛流離,卻還始終念著外祖母,易容進府為外祖母治病的顧卿晚,禮親王妃便也多了幾分憐惜。
兩人一番勸,老夫人才止了哭,顧卿晚也不好意思的才身抹掉眼淚。
禮親王妃笑著道:“這才好,卿晚,快扶你外祖母花廳說話。”
一行人進了花廳,各自落座,徐國公老夫人才衝禮親王妃道:“老身一時激動,讓王妃見笑了。”
徐國公老夫人如此客氣,禮親王妃倒有些受寵若驚,道:“老夫人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嘛,有什麼見笑不見笑的。”
她言罷,外頭卻傳來了丫鬟的稟報聲,道:“二爺來了。”
說話間,雙福素錦門簾被挑起,秦御高大挺拔的身姿已出現在門口,他顯然是聽說徐國公老夫人前來,匆忙趕來的。
這會子天色已暗,外頭門廊下的紅燈籠照在他一張俊面上,寬闊的額頭上映出一層細密的汗來。
秦御之所以這麼急慌慌的趕路,倒不是急著來拜見外祖母,而是害怕他和顧卿晚的事兒再起波折。
這萬一徐國公老夫人也怨恨在心,覺得他欺負了顧卿晚,非要帶顧卿晚走呢,他脆弱的小心肝可經受不住如此的一波三折了。
他衝進花廳,見氣氛極好,顧卿晚坐在徐國公老夫人身邊,臉上帶笑。而禮親王妃和徐國公老夫人也是面帶笑意,瞧樣子是在寒暄,他才長鬆了一口氣。
禮親王妃卻忙招手道:“還不快拜見老夫人。”
秦御腳步沉穩下來,幾步到了近前,竟然撩袍跪地行了個大禮,道:“外祖母在上,請受外孫女婿一拜。”
徐國公老夫人對秦御強佔顧卿晚一事兒,自然是心有怨恨的,但是老人聽到這個訊息時還是在病床上,如今幾個月都過去了,心情自然也平靜了不少。
徐國公老夫人不像顧弦禛血氣方剛,行事難免過激,既然秦御現在已然是要陪著顧卿晚走到老的那個人,徐國公老夫人也不想再揪著過去不放,適當的表示寬容,有時候更能彰顯氣概,更讓人高看一頭,也更愧疚感激在心。
這對顧卿晚來說,總是比鬧的不愉快,讓禮親王妃對顧卿晚心生不滿要好的。
故此徐國公老夫人安安穩穩的坐著受了秦御這一禮,這才道:“晚姐兒的母親去的早,晚姐兒的祖父和父親又忙於政務,晚姐兒也算是老身看護著長大的。如今你既娶了她,這一禮老身受得。老身再託大多說幾句,有老身在一日,徐國公府就是晚姐兒的孃家,晚姐兒和徐國公府的姑娘是一個樣兒的,不求她們嫁的多榮光,只求她們能一輩子平安喜樂,不然我徐國公府也不少姑娘們的一口飯。”
徐國公老夫人的話,雖然隱有鋒芒,但也確實是承認了秦御的身份,才有這番話的。
秦御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他覺得是不是顧弦禛和老夫人有聯絡,顧弦禛那邊剛打一耳光,老夫人這邊便賞個甜棗。
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他五歲都知道這樣能收買人心。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