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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了!來了!”
四周響起了議論聲,打斷了婁閩寧的沉思,他望過去,果然就見帶著鬼面具,身影挺拔,氣質冰冷的“沈沉”邁步走過了月洞門。
他身上穿著一件玄色無任何花紋的直綴廣袖長袍,腰繫犀角帶,頭帶碧玉冠。除了腰間懸著一塊白玉佩外,再無其它華麗裝飾。
這般素容,倒並不像是來搗亂,囂張鬧事的。
院子中的一眾大秦官員,面面相覷,神情略緩。齊國公作為主人,迎接了出來,上前拱手道:“不想燕國沈將軍到來,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顧弦禛目不斜視,也抬手衝齊國公略行了一禮,道:“齊國公言重,沈某不請自來,還望齊國公莫要覺得失禮才好。”
齊國公見他態度良好,略鬆了一口氣,這才道:“卻不知沈將軍此來……”
顧弦禛目光穿過廳堂,看向裡頭堂屋中擺放的牌位,道:“沈某得知今日是齊老將軍的三年祭日,特來為齊老將軍上一炷香。”
眾人聞言,倒是略怔。齊國公也略愣了下,接著便含笑讓開了路,道:“沈將軍有心了,請。”
顧弦禛邁步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走進了堂中,果真便恭恭敬敬的給老國公爺的牌位上了三炷香。
眾人見他如此,倒皆有些動容。
“老國公乃世之少見的名將,其謀略,胸襟,看來連燕國公也是讚賞有加,敬重在心的。”
“所謂英雄當如是啊。”
四下裡議論紛紛,顧弦禛上了香,卻和齊國公寒暄了兩句。
齊國公面露感激,道:“想不到今日沈將軍會來祭拜老父,多謝沈將軍了。”
顧弦禛卻抬了抬手,道:“齊老將軍英雄了得,當年雖和家父戰場爭鋒,然皆是為各自家國盡忠罷了,並無私怨。相反,家父對齊老將軍也是欣賞神交的,今日乃是齊老將軍的三年祭日,既沈某在此,自當來敬上三炷香,聊表晚輩對前輩的敬重之情。”
齊國公再度行禮道謝,道:“家父英雄蓋世,戰無不勝,只可惜作為兒孫,我等卻盡皆資質平庸,辱沒了齊家昔日威名,對不住父親的在天之靈啊。”
齊國公神情哀慟起來,禁不住落了眼淚。
顧弦禛聞言卻道:“國公爺不必如此自謙,說起來,家父也是今日的忌日,這也是我今日來祭拜的原因之一。家父和老齊國公都是令世人敬重的蓋世英豪,想來選擇在同一日離開人世,想必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起去了極樂之地。興許那裡並不分大秦,大燕,他們在天之靈,看到子孫安好,當已安慰。”
“沈將軍的父親?那不就是燕國的前虎威大將軍嗎?”
“對,燕國的虎威將軍在八年前便已離世。”
“想不到燕國的虎威將軍竟和老齊國公是同一天的忌日,倒是有緣。”
“一個是燕國猛將,一個是秦國良將,生不能效命於同一君王,到了黃泉碧落,說不得倒能成為莫逆之交。”
四周眾人聽聞顧弦禛的話,禁不住議論紛紛。
顧弦禛卻也不多留,和齊國公點了下頭後,他便轉身告辭,大步而去了。
那邊婁閩寧先時還沒弄清楚顧弦禛此來的究竟,細細的將他的話又回憶了兩遍,再聽周圍的各種議論聲,他突然瞳孔一縮,雙眸一眯。
“呀,這麼說燕國的虎威將軍豈不是八年前的今日過世的?這不對呀,我記得燕國的虎威將軍是冬天沒了的啊,祭日明明是丙辰年的臘月初七啊!”
那廂有個身穿綠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道,這人卻是禮部的員外郎鄒大人。
禮部掌管番邦事宜,這位鄒大人又是管著各種文書資料的,禮部定然有燕國重要大臣的詳細資料,他會記得這樣清楚,並不奇怪。
他許是因驚異,聲音有點大,言罷,不少大臣都注意到了,紛紛側目。
“果真是臘月的忌日?你不會是弄錯了吧?”
有人驚訝問道。
“是啊,好端端的,沈將軍總不能說胡話吧,哪裡有兒子記錯父親的忌日,說錯父親忌日的?”
“八成是你記錯了吧?”
見眾人紛紛質疑,鄒大人卻面色漲紅,神情激動,擺手道:“這不可能!我是不可能記錯的,我旁的不行,就記東西了得。我前些時日才剛因為燕國使團來訪,剛剛整理過燕國的資料,怎可能會記錯呢。不信,我這便回禮部去,翻出記錄來給你們看!燕國的老虎威大將軍確實是臘月初七的忌日!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