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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秋滿頭黑線,左手逃不出對方的魔爪,乾脆順勢在他的臉上用力一擰。
“嘶……疼疼疼!”
“輕點,輕點!”懷舟呲牙咧嘴地嗷嗷叫喚起來。
“還不鬆手,二皮臉。”
在她嗔怒的目光下,懷舟倒吸著冷氣將手鬆開,寧秋這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他。
寧秋手勁不小,懷舟今天本來就故意打了自己好多巴掌,這會兒讓對方一擰,疼上加疼。
不過疼歸疼,心裡莫名覺得很爽是怎麼回事。
甚至還想再來一下。
懷舟靠在沙發上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臉,笑容賤兮兮。
寧秋生氣時的模樣跟她笑起來的時候一樣好看。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甜,像絢爛的夏花,卻又一點都不張揚。
這會兒嗔怒的樣子也動人心絃,帶著水光的眸像盛著被攪碎的星輝,薄紅的臉色下是極力掩飾的羞澀和微惱。
懷舟看的心裡貓抓似得癢。
他什麼時候能親親寧秋啊?
寧秋一向很會管理自己的情緒,這會兒已經淡定了下來。
“不是說要我教你寫作業麼,還傻愣著做什麼?”
懷舟嘿嘿傻笑了兩聲,帶著她往自己的臥室裡走去。
他一個人住主臥,屋子寬敞的不像話,巨大的窗簾拉開後是個漂亮的落地大飄窗,可以將外界的景色一覽無餘。
懷舟椅子推到平常寫作業的書桌邊,回頭卻發現寧秋在盯著牆面看。
那是正對著床頭的牆面,刷了天藍色的漆,和寧秋身上的薄毛衣顏色一樣,乾淨溫和又柔軟。
牆上掛著一幅畫,那是懷舟生日時寧秋送給他那副。
但吸引寧秋目光的卻不是畫作,而是下方抽屜矮櫃上放著的兩個相框。
右邊的相框內放的是寧秋的照片。
寧秋仔細一看,認出來這是懷舟帶她去鴿舍回來那晚在車牌邊照的相。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特意把照片洗了出來,還放在了自己的臥室中。
左邊的相框內,則是一個妝容優雅精緻的陌生女人,氣質知性。
她穿著白色的女士禮服襯衫,胸前還打著領結。
女人很漂亮,臉上掛著得體的淡淡微笑,看起來即溫婉又不缺精明。
寧秋覺得她的嘴唇與臉型都和懷舟長得很像。
懷舟見她盯著照片看,也走到她身邊,靜靜地望著照片裡的女人。
“這是我媽媽,她姓卓,漂亮吧?”
寧秋輕輕點頭,“她很美。”
這是一個神奇的年代,哪怕穿著西式制服,照片也能拍出優雅得要命的古典美。
寧秋沒有多問,她已經從李安陽那裡得知了懷舟父母的事情,怕提起往事會觸及他心底的傷痛。
懷舟也沒主動提起那些事博取寧秋的同情心。
他只是笑了笑,指著兩張照片道:“那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我把她們的照片放在這裡,每天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秒和睜開眼睛的第一秒,都能看見她們。”
“所以,就算我一個人住在這裡,也不會覺得孤單寂寞。”
寧秋微微垂眸,眼神有些許動容。
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她並不覺得害羞,只是心底有些發疼。
她失神地望著懷舟母親的照片,冷不丁想起另一個同樣已經逝去的美麗女人。
很多屬於這幅身體的記憶碎片忽然閃過,讓寧秋的頭腦有些發脹。
實際上,“寧秋”也是沒有母親的,在某些方面,她和懷舟同病相憐。
她尚在襁褓時就被陶琳帶大,但陶琳並不是她的生母。
“寧秋”的母親在她出生當天就大出血走了。
這會兒醫療技術雖然已經很發達,但悲劇時有發生,寧家就是遭遇不幸的家庭之一。
陶琳是二婚女人,她姿色平平,人卻善良實在。
當時寧家帶著剛出生的寧秋,寧致遠因為妻子去世大受打擊,整日渾渾噩噩,家裡的老人身體不便,照顧起幼兒來也時有疏忽。
作為鄰居的陶琳心細地幫了很多忙,也是後來才被鄰里親戚們撮合在一起搭夥過日子的。
嫁給寧致遠一年後,陶琳有了寧冬。
寧秋知道自己和生母長得很像,而寧致遠和亡妻當年很恩愛。
有時,她覺得自己大概能隱約猜到寧致遠對她態度冷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