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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尋常大夫根本治不了這症候,他又怕被人發現重嵐昏睡不醒之事,只好藉著看風水的名頭請了方外之人來家。
可那種真正有門道的大師,要麼閒雲野鶴,遊離於紅塵之外,要麼開壇傳經,受萬千信徒供奉,哪一類都不是重家這種商賈人家能輕易請到的,來的都是些不著調的騙子神婆,簡直讓他頭疼至極。
他又把一位塗脂抹粉,頭上插了三根雞毛的神婆子轟出去,一抬眼就瞧見輛靛青色繡麒麟銀帶的馬車停在府門外,一隻白潔有力的手掀開車簾,車眾人正靜靜看著重府。
他想到重嵐如今就在晏和手上,心裡一緊,卻還是迎上去笑道:“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啊?”
旁邊侍從放了腳凳在一邊,他負手施施然下了馬車:“聽說你們東家被歹人所傷,如今正昏迷著,所以我特地來探望。”
席雪天謙和笑著迎他進去,又嘆道:“原也不是什麼重傷,但這一下磕在後腦上,引出了舊疾,這才昏迷不醒。”
晏和邊往裡走邊道:“既然是舊疾,為何不請大夫過來瞧病,反倒請這麼多江湖宵小?”
席雪天心頭一跳,忙道:“我們東家這病總也不見好,請大夫都瞧不出什麼來,我想著劍走偏鋒,乾脆弄些旁門左道來試試。”
晏和目光從他面上掠過,覺出他話頗不合常理,但也沒有深究,只是道:“急病也不該亂投醫,既然知道是旁門左道,那就不必再試了。”
席雪天應了個是,又笑道:“是我一時想左了,險些耽誤了我們東家,真是罪過。”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重嵐住的院落,男女有別,只能隔著琉璃花娘屏風探病,她現在正昏迷著,瞧也瞧不出什麼來,他略看了幾眼便起身告辭。
走到府門的時候正遇見重正帶著個道士進門,滿面愁色地道:“三妹到底是怎麼了?年頭的時候暈迷過一回,一睡就是好幾個月,現下又昏過去了,還不知道要睡多久,瞧也瞧不好,真是。。。”
晏和側身避開,聽他說完話,腳步忽的一頓:“你頭一回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
重正微怔,被他風采所懾,竟下意識地答道:“是年月初十。”
晏和目光一凝,年月初十,也是城破之後他把何蘭蘭救下的那天。
身後的席雪天見勢不好,忙上前笑道:“二少爺這記性真是的,明明是年月十三,非被你說成了初十,連這個都記不住,當心東家起來找你鬧。”
重正不服地嚷嚷道:“分明是你記錯了,明明就是初十,我當初急的直接從醉仙樓跑回來,路上差點撞到人,怎麼可能記錯?”
席雪天心裡一緊,忙扯了他一把,還要再解釋,就見晏和淡淡瞥了他一眼,轉身出了府門。
這次跟他一道來的侍從正是他昨天派來打聽重家情況的那個,見他過來,忙放下腳凳,對著重府門感嘆了聲:“說來也巧了,昨天重家小姐一暈,咱們小小姐就醒了過來,還有當初小小姐暈過去,重家小姐也醒了過來,金陵這風水真是邪門嘿!”
晏和撫著下巴喃喃道:“確實巧了。”
。。。。。。
那邊重嵐正閒著無聊,只好拉著幾個小丫鬟閒磨牙,正好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晏三小姐來了。
重嵐一聽是晏芷,立時命人請進來,見她神色穿著半舊的蜜合色繡纏枝菊花斗篷,但也掩不住溫柔嫻靜的舉止,見到她遞了個單層食盒過來,裡面的白瓷碗裡乘著熱騰騰的雞蛋羹,嫩嫩的雞蛋上點了麻油,還撒了青翠的蔥花,她笑道:“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你又是大病初癒的,所以做了碗好克化的雞蛋羹送過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重嵐道過謝,她又遞了塊嶄新的帕子,一邊笑道:“前兒個才繡的,拿去玩吧。”
重嵐又站起身來道謝,她忙擺手道:“別那麼拘束了,我就是找你來說說話,你若是再這樣,我可走了。”她抬眼看著她的髮型,沒忍住噗嗤笑出來:“你可受罪了,可惜了你那一頭好頭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出來。”又嘆道:“六妹妹也是。。。罷了,這回祖母也訓過她了,她性子應當也會改好些。”
重嵐摸了摸光頭,心頭大慟,面上還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這有什麼,長几個月就長好了,說不準比原來還黑亮呢。”又懶洋洋地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性子都是給嬌慣出來的,哪裡是被人訓幾句就能改好的?”
晏芷搖頭一嘆,不過她到底是二房的庶女,也不好議論大房的嫡女,便湊過去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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