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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非良家女子所能及。對長安城中風流才子們而言,無一兩個名妓出場的聚會,根本算不得文人雅聚。
十四郎聽到的那些訊息,怕都是公卿朝臣們在席間枕畔抱怨給名妓們聽,進而傳到宜春院奴僕們耳中、傳到同他們摸牌賭博的無賴耳中。十四郎說的那些市井小民,大約都不是什麼尋常良民。
但這些……十四郎恐怕無從所知吧。待他再大些,開始和朝中名流們宴飲聚會了,不知會不會恍然大悟。
雲秀低頭抿著唇笑,十四郎果然不解其意。反而如平日同她分享美食般,興致勃勃的說,“下回你早些來,我帶你一起去。我們可以一邊吃東西一邊聽他們說。市井俚語可俏皮了……雖說偶爾也稍有些粗鄙。”
雲秀便笑道,“好啊。”
正說著,忽聽到外間嘈雜之聲。
雲秀和十四郎對視一眼,十四郎忙要起身去外間檢視,雲秀則匆匆去拾用以隱身的兜帽和披風。
誰知那聲音才起,門便已被推開。一個虎頭虎腦的華服少年意氣風發的闖了進來,嚷嚷著,“十四叔,你家奴才真是膽大得很,竟連我也敢……”
說著便看到了雲秀,話便斷在了喉間。
第65章 直道相思(三)
那少年生得猿背蜂腰,雖看上去同十四郎差不多的年紀,卻要更矯健靈敏得多。
雲秀已拿到自己的披風,忙披在身上,正要拉上兜帽。
那少年卻天生有股野性的敏銳。先還賞心悅目的看她更衣,可一見她動作變化,雖還不明白她要做什麼,卻立刻便快步上前要抓住她。
十四郎阻攔不及,眼看著他闖至眼前,推開自己,一把抓住了雲秀的衣角。
——就只差一步,雲秀沒能及時帶上兜帽隱身。
雲秀修為有限,她的隱身術有天生的缺陷——若有人強烈覺著此處原本應該有什麼東西,便很有可能憑極度的專注,將隱身術看破。
何況這少年已抓住了她的衣角,在觸覺上,他有十足的理由認定,他先前看到的東西確實是真實存在於此處的。
雲秀的隱身術未必真能瞞過他的眼睛。
而一旦隱身術被他看破一回,想要再對他施展,便不那麼容易成功了。
故而云秀停下的動作,開始思索旁的對策。
那少年目光炯炯的看著雲秀,毫不掩飾讚歎、喜愛的目光。
——他天生富貴,又從小在美人窩裡長大,眼光高的很,挑東西也挑得極準。只看一眼便知道,這少女容色殊麗,不但東宮絕無,只怕搜遍天下,亦找不出更好的了。故而當即便生出霸佔之心來。
他欺負十四郎欺負慣了,向來覺著,十四郎的東西自然也就是他的東西。何況這樣好的東西,十四郎這等軟弱窩囊之輩原也不配有。
於是一面抓著雲秀,一面便毫不遲疑的說道,“十四叔,這丫頭歸我了。”
便一扯雲秀的衣服,要將她拽到臂彎間。
雲秀立足站定,不動如松。
她很惱火。
——都不問是誰,開口就說歸他了。朗朗乾坤之下,直接就動手動腳起來。以為她是死的嗎?
趁著外頭僕役們還沒跟過來,雲秀當即探手進乾坤袖中,將院門牢牢關上。
那少年膽子卻大得很,明明在做強取豪奪之事,卻毫無畏懼。聽聞聲響,只回頭看了一眼而已。
見門無風自鎖,亦毫不放在心上,只又笑看向雲秀,道,“你這丫頭怪異得很,該不會就是世人所說花精柳怪吧?”
雲秀道,“是又如何?”
不待他回答,手指便彈向他的眉心。
那少年眼疾手快,一把便攥住了她的手腕。
攔與不攔卻都無所謂——雲秀現在可是藥、法雙修,見彈不著他,當即便一把藥粉撒過去。
那少年固然敏捷皮實,卻也只是肉體凡胎罷了。著了藥粉,立刻便一動不動了。
雲秀用力的將自己的手腕抽出來,虛比著他的臉亂甩了幾巴掌——當然沒真打上。只是她被氣得夠嗆,忍不住就和熊孩子計較起來。
這才趕緊去看十四郎——那少年闖上前時,因嫌礙事,推了十四郎一把。十四郎毫無防備,趔趄的幾步,幾乎被他推倒。
擱在雲秀眼中,便如一杆脆嫩脆嫩的新竹被狗熊拍了一掌,心疼得她眼睛都紅了。
而云秀被抓住,在十四郎眼中,大約也是純良無害的白兔被狗熊扯住了耳朵,他亦擔憂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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