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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空中火鳳烈焰綻放。
雲秀扭頭去看桃花樹,果然見樹上六重花印星塵般輝光閃耀。
她不由自主的已綻開笑容,回身胡亂將剩下的煙炮一裹,塞進袖子裡,便一頭闖進六重花印中。
她明眸閃爍,噙著笑容,再度出現在桃花樹上。
十四郎正失落的垂著眸子。似有感應的仰頭,見雲秀果然回來了,一瞬間也歡呼雀躍起來。
他在樹下接著她,扶她落地站穩。
雲秀先歡喜復又埋怨,“你是不是吹了好長的曲子呀?”
“嗯。”十四郎道,“就算這樣,也直到我吹完了你才回來。”
雲秀:……
雲秀笑得直不起腰來。
“……下次你還是吹短一點兒的吧。”
她便拉他坐下,問道,“你就不問我,為什麼可以憑空來去嗎?”
十四郎緩緩眨了眨眼睛,斟酌著道,“我想你們修道人,大概都有些秘不示人的神通,不喜歡旁人追問。”
雲秀:……原來太體貼、太善解人意了,也會造成隔閡啊。
她便笑起來,“日後你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我嘛。我們都認識了,都互通姓名了,都約定日後還要見面了不是?我若覺著不能告訴你,自然會直說,‘這是不傳之秘,不便告知’啊。”
又向他解釋,“其實不光你有引鳳簫,我也有一張琴,名為‘求凰’。上次見著你時,我正在那邊彈琴,忽瞧見面前出現了一扇門。推開門進去,就到了你面前。這次彈琴時,就見那扇門又出現了。”她便向他解釋他們兩個手上琴簫的來歷,又道,“我猜你的琴和我的簫,是一對兒仙器。你在這邊吹簫,我在那邊彈琴時,就能把兩個院子連起來。”
十四郎道,“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什麼門啊。”
雲秀便指著身後樹幹上的六重花印,道,“這裡,你能不能看到一個像花兒似的東西?”
十四郎仔細的盯了好一會兒,道,“……看見了會怎麼樣?”
雲秀先是訝異,隨即歡喜道,“那就是門!能看到,說明……”她一時也想不出來,這到底說明什麼——畢竟這是專屬於她的空間的標誌,除她之外,目前還沒遇到過旁人能看見。但歡喜之情也是真的,她便強行鼓勵他,“說明你也有修仙資質!”
十四郎眨了眨眼,道,“可惜我什麼也沒看到……”
雲秀:……
“那,那也沒關係。就算看不到,也不是說你就沒修仙資質。”
十四郎想了想,只笑,卻不說話。
雲秀覺出他並不想說這些,便有些失落。但人各有志。他不喜歡,不也沒規勸雲秀不要修仙嗎?
但保險起見,還是又小心的問了一句,“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十四郎道,“……我沒修仙的資質,你也不嫌棄我對不對?”
雲秀忙點頭,“不嫌棄,不嫌棄!我最喜歡和你玩了。”
十四郎便也彎了眼睛笑起來,道,“我也是!”
他們只彎了眼睛看著對方傻笑,還是雲秀先想起來,趕緊從袖子裡掏了煙炮出來,道,“我請你看鳳凰呀。”
她便將煙炮擱在地上,拿線香點了。
而後拽著十四郎趕緊躲進亭子裡去。
那煙炮便拖著悠揚的風哨聲,高高的升起來了。十四郎先是驚訝,但見那火尾漸在空中拖出金紅色的火鳳,宛若直衝九霄般的昂揚而高貴的身形,漸漸便被迷住。那哨聲漸悄。萬籟俱寂的一瞬間,萬千火光盛大絢爛的爆裂開來,宛若涅槃鳳凰熾熱無匹的焰羽。爆裂聲春雷般震動了蒼穹,那火鳳也登峰造極的熾烈著。
然而熾烈之後,隨即便凋零殆盡了,只留空中五色祥雲,久久不散。
這時,他嗅到了和雲秀身上相似的梵香。更莊重濃烈些……可還是雲秀身上的更好聞些。
他不由看向雲秀。
雲秀猶自仰望著蒼穹,她放了那麼多枚煙炮,再沒有比這一枚更好看、好令人心神激盪的了。
果然煙花是要兩個人一起看的。
她不由自主的把住十四郎的胳膊,眼眸如星辰般明亮快活的望向他,“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十四郎緩緩點了點頭,道,“好看。”
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有些想哭。
——那一年,他阿孃將引鳳簫交到他手上,道,“我就在這簫聲裡。你若想阿姨時,便吹簫吧。可千萬不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