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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獨自站在院子裡,脾氣不知該發給誰看。
以往都是他惱火走人,今日卻是雲秀先走了。
他待要再追進去,未免太沒臉面。乾脆也甩袖離開,然而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被他甩出去的那隻藥瓶上。
……其實摔出去時他就後悔了。
就算他不要,也不該當著雲秀的面扔掉她那麼生氣時依舊不忘要把這東西給他,可見是真的想給他。且她都說了是給他配的藥了,還不知她奔走了多久、問了多少人才配成。不管那藥是不是管用,總歸有她一分心意在裡頭。
可是他卻給摔了。
他停在那枚藥瓶前,稍微有些不知所措。
若撿起來,就好像認輸了似的何況雲秀又不在,就算他認輸了,她也看不著,也不會覺著消氣了些,就和他和好。
何況憑什麼每一次都要他來求和?
至少這一次,是雲秀先無端指責他的。
牆外有貨郎敲著梆子走過。
雲秀抬頭看了看石榴樹上初夏時節湛藍無雲的天空,心想,令狐十七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她便起身出門,想把令狐十七丟掉的藥瓶撿回來。
出了門,卻見令狐十七正蹲在石榴樹下,手裡正攥著他才扔掉的瓶子那瓶子雖沒摔碎,瓶塞兒卻被摔開了,正落到石榴樹下。那石榴樹低矮多櫱,枝葉密密成叢,令狐十七夠不到,便蹲下來找。
石榴花葉搖落滿地。
他聽到腳步聲,手上便頓了一頓。
雲秀愣了好一會兒,才驟然回味過來他在掏塞子。
忙又扭頭進屋。
令狐十七聽她出來,知道被她撞見自己的姿態了。只覺得又羞又惱,恨不能就這麼鑽進樹叢裡去藏起來。然而她見了卻無所表示,而是扭頭就走,他心裡就更不知是什麼滋味了。
那塞子尚未掏出來,他便不掏了。低頭看看手裡的瓶子,一時想扔到牆外,一時又茫然失神。
他雖只犯春花,然而和石榴花靠得過於近了,依舊覺著不太舒服。胸口又悶悶的泛咳。
他便又賭氣,心想,還是走了吧省得她又覺著他借病來壓人。
尚未抬步,卻見雲秀又從屋裡跑出來。
他不覺又端起架子來,扭頭不肯理她。
雲秀猶未覺出他的心情,伸手過來。他屈尊垂眸掃了一眼只是一枚新塞子而已。
令狐十七:……
他恨恨的一把將塞子奪過來,用力的塞進瓶口。一時他手裡攥著那瓶子,很有種再摔一次的衝動。
但到底沒再摔出去。
第26章 莊生曉夢(四)
雲秀的變身藥做好了。
可惜並不能立刻將她變成成年男人,只能稍稍改變一下肩寬、面龐和聲音,讓她變成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郎君。
模樣也和她一樣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
雲秀稍稍有些嫌棄鏡子裡這少年郎,一看就不能長成有健康陽光的古銅色面板、滿身輪廓分明的腱子肉和一臉虯曲豪邁絡腮鬍的英武大漢,最多也就比令狐十七稍稍陽剛些罷了。而且長得還有些像令狐十七他們兩個果然是親表兄妹。
這副模樣行走在外,怕也不比女孩子強多少。
不過,既然成功了,就證明這條路走得通,只要繼續加以改進……
雲秀便換了男裝,光明正大的走進道觀裡。
沒有人認得出是她。
年長的女冠子看她的目光十分慈祥親切,稍大些的小姑娘則往往羞澀臉紅,不敢同他對視,比她還小的那些便仰頭直勾勾的看著她,待她微笑回看時,便玩著手指左搖右擺的扭捏一會兒,一扭頭就敦敦敦的跑開了……
沒人當她是香客,畢竟她這個年紀,一看就知是半大的孩子。人只當她是跟著母親來上香的小郎君,獨自從道場裡溜出來了。
故而她一路長驅直入,都無人攔她。
眼看要繞過後院兒柴房,進她自己住的院子了,才有人想起要提醒她,“小郎君止步,再往前就是起居之所了,男客免入。”
雲秀心中暗喜,一本正經道,“哦,我這就離開。”
看來日後出門,至少不用擔心會被熟人認出來了。
她腳步輕快的一路往柴房裡去,拉開柴房的門,正打算回空間裡,忽聽到華陽真人的聲音,“雲秀。”
聲音就在她背後不遠。
雲秀聽到了,但她沒覺著是在叫她畢竟她現在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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