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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漢都叩頭不止,道,“我是都是奴才,不能不聽從主人命令啊!”
雲秀先前沒盡信的那夫妻二人的話,此刻卻被證實了。更兼他們簇擁著那五坊小兒前來,可見勾結設局一事,也很可能是真。
她既用“天罰”的名義懲治了那宦官,就不能放過那個趙員外。
雲秀心中不由煩悶是憑她的道行,玩一次天罰就已絞盡腦汁,玩第二次?真有心力交瘁之感。
但胸中憤懣之意,卻非要有所作為,否則不能平息。
她道,“……領我去見見你家主人。”
待她從趙員外家回到奉安觀裡,已近傍晚。
那名叫阿淇的女孩子還跪坐在屋簷下等她。見她自屋子出來,略有些驚訝,忙問,“您是何時回來的?”
雲秀道,“午後。”打了個哈欠,問道,“有吃的沒?”她午飯、晚飯都沒吃,實在是餓得站都站不住了。
阿淇忙道,“有……午飯我為您留下了,我給您端過來。”
不過片刻功夫,小姑娘便端了齋飯進來。
雲秀見當中有一份豆子醃蘿蔔的小鹹菜是她沒吃過的,便夾了來嘗。那蘿蔔生脆,豆子香糯,很是下飯。
阿淇見她愛吃,便道,“午後我阿孃來過,這是從家裡帶來的。”
雲秀滿嘴是飯,“嗯,多謝。”她替她家奔波了一整天,這碟鹹菜還是吃得著的。
“家裡的事託神仙相助,已解決了。”
雲秀狼吞虎嚥,“嗯,這就好。”
“……我阿爹阿孃想要離開蒲州,去華陰縣謀生。”
雲秀嚥下飯去,灌一大口水,“你跟著一起去吧。”
“可我已經賣給姑娘了呀!”
雲秀:……
“那錢就算我借給你的……”忽的想到阿淇的賣身契還在自己身上,忙探手進懷裡摸,摸了兩把沒摸到,便猜想恐怕是隨手丟進空間裡去了。就又去摸乾坤袖,“賣身契我這就……”
阿淇便從懷裡摸了賣身契出來,笑道,“……您今日不留神丟在院子裡了。”
雲秀:……姑娘你太實誠了,自己偷偷撕掉就好了啊!
雲秀便接過來隨手一撕,撕得粉碎,道,“我不買人,你可別陷害我。”
阿淇姑娘有些愣,片刻後紅著臉,點了點頭。卻又道,“……是我想跟著姑娘。”
雲秀:……
她今日實在太累,真沒力氣同她爭執了,便道,“隨你,別礙我的事便成。”雖這麼說,可想起阿淇父親的咳嗽聲,還是忍不住又多嘴道,“我聽說你父親病了,你還是該以孝為先,先回去伺候他養病。”
……而以她父親的病情,想必也伺候不了許多時日了吧。
“阿孃說……”
“別管你阿孃怎麼說,你阿孃既不能替你後悔,又不能替你難過。”
雲秀吃飽了,便將碗一收,道,“我要出去見師父。今晚你就在我屋裡睡吧,外頭已宵禁了,你等明早再回家。”
雲秀出門便飛奔進空間裡。
今日出門,弄得滿身豆腥氣,身上也不知染了多少塵土……似乎還從頭髮上摘下塊豆渣,也不知是何時落上去了。
……可她來不及沐浴,便匆忙抱了求凰琴來彈奏。
她誤了同十四郎見面的時辰,不知十四郎等了多久,不知他是否生氣了。
一曲奏完,再奏一曲。
她便抱著瑤琴,在泉水邊不停的彈奏著。直至指甲從疼、到麻木,到滲出血絲。
然而六重花印,自始至終沒有出現。
圓月西沉。
子時已過。
她便知道,今日已不可能再見著十四郎了。
雲秀停下了琴聲,有些茫然的抱著瑤琴坐在那裡。
他們沒有約定過,若這次有人沒來赴約,下次該何時見面。
大概在心底裡他們都認定,自己無論如何一定會來赴約,也相信對方一定能排除萬難,不會失信。
他們年紀還很小,人生中沒有經歷過翻天覆地的大事。準時來赴這小小的約定,便是當下最要緊、也最歡樂的事
但是她失約了。
失約本身不算什麼,因為她真的有不得不優先去做的、人命關天的事。她想只要她解釋,十四郎一定不會繼續埋怨、怪罪她。
可是……錯過了今天,她不知道趕上下一次他們恰好一起奏琴、吹簫,要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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