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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朕準備的壽禮,似乎是一支簫曲?”
十四郎沒料到天子竟還記得,目光不由便明亮起來,忙剋制住歡喜,道,“……是。”
天子便笑道,“吹來聽聽吧。”
十四郎略調簫音,然而將要吹奏時,卻停頓了片刻。
他記得自己那日吹奏“鳳凰曲”,將雲秀給聽哭了,記得雲秀還說,“好聽歸好聽,卻不適合在壽宴上吹。”
那曲子是他阿孃最後一次吹簫時所吹奏,他雖略作修改,然而基調本就是哀傷的當日他阿孃病體支離,追懷往事,難免留戀不捨,亦難免流露出來日無多的悲慼。他將阿孃的遺音奏給天子聽,是希望能替他阿孃打動天子,令天子緬懷片刻。如此,他阿孃黃泉路上,走得也不至過於淒冷。
可如今國有戰事,前線屢屢傳來不容樂觀的訊息,天子亦儀容疲憊,憂慮在心。這會兒吹奏鳳凰曲,只怕更令天子情意鬱結、志氣受挫了。
天子見他還不演奏,便笑道,“朕準備好了,開始吧。”
十四郎便起身致意,坐回去開始演奏。
那起音空曠嘹亮。
天子原本只是想隨便一聽,不教孩子的心意和努力空擲,然而不過聽了片刻,便覺耳目一新。
那簫曲流暢明亮,別有一股昂揚向上的鬥志在其中。將人胸中沆瀣盪滌一空,空曠又敞亮。宛若風過草原,遇山而上行,擊雲蕩霧之後,化鷹俯瞰萬里晴空。地上原野、河流如棋盤,世間諸事,一時都清楚明白起來。
樂曲有時比文章更能展現人的心胸。
十四郎年紀尚還小,氣力不如成人那般充沛,後繼便稍有些乏力。天子見他竭力吹奏,便拍了拍手,道,“停下吧。”
十四郎便收了簫音。
天子想了想,道,“這不是你當日想吹的曲子吧。”
十四郎雖訝異,卻並沒有起意隱瞞,“……阿爹明鑑。”又小心問道,“阿爹是怎麼看出來的?”
天子沒作答他其實比十四郎以為得要更深情些,他記得葉娘,也記得葉孃的祭日便在他壽誕前後……似乎是在上元節吧。他還知道十四郎溫柔努力,幼學館中那些皇子皇孫數他的學業最好,然而他生性沉默,沒什麼鮮明的特色,幼學館的師父們提起他也只有“學業好”“寡言”“彬彬有禮”幾個字可提,卻都十分讚賞他。以這孩子的性情,縱使是在自己的壽辰,可因臨近葉孃的祭日,只怕也無法作此慷慨之音吧。
天子只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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