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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還是和她們一道出了城。
雖說阿淇把金錁子還給雲秀了,但當日從那宦官錢袋裡掏出的錢雲秀都給了阿淇她娘。按說夠她們在華陰縣租個小作坊了。但聽她們說來,眼下她們似乎住在外郭一個小村子裡。
再想想這個時代昂貴的藥錢,想想她們家病倒的是唯一的男勞力,倒也能明白緣由。
便問,“你阿爹的病如何了?”
提到這個,母女兩個便有些拘謹。還是阿淇開口,“八月底走的,初二那日才過了五七。”又輕聲道,“……這才脫下孝服。穿著孝服人嫌晦氣,不讓做買賣。我們莊戶人和城裡不同,都不守長孝的……”
雲秀沒料到正問在傷心處。隨即又懊悔這不是理所當然嗎?若不是她阿爹去世了,母女二人哪能一道出門賣豆腐?總得留個人在家照看病人吧。又聽阿淇解釋自己沒守孝的原委,便知道阿淇在為此事羞愧。
忙道,“哦。”
她不大會說安慰人的話,便乾巴巴的道,“……節哀順變啊。”
阿淇垂頭悄悄抹去眼淚,道,“嗯。”
過一道山坳,便到一處不小的村落。因臨近華山,這村落也十分繁華熱鬧,頗有幾個高門大戶。
阿淇家住村西的草廬。那草廬後面便是連綿的荒山。山上多櫟樹,秋深橡子熟,有老嫗揹著竹筐、牽著黃口小兒,在山崗上拾橡子。
有兒童頑皮攀上櫟樹深山多老木,那橡樹得有百十年樹齡。枝蔓不多,只一味伸展向上,獨木秀出群樹三五丈。這時節秋葉落盡,只高高的軀幹上支稜著不多的枝椏,如枯指般向天。那兒童見枝椏上還有未落的橡子,便跨在樹上左右搖晃。
見阿淇過來,便招手道,“阿姐,看我看我!”
阿淇抬頭望見,忙道,“阮小七,你又闖什麼禍!爬這麼高不怕摔啊!趕緊下來吧,我家今日烹豆腐吃。來晚了就沒你的份了。”
阮小七道一聲“我要吃!”便扶了枝椏要站起來。高處風急,他一腳踩空,沒穩住,便驚叫著從樹上摔落下來。
阿淇也跟著叫起來,忙上前想接住他。
雲秀見狀,趕緊伸手進乾坤袖裡,抓了一把“回春粉”,當空撒出去。那橡樹沾了粉末迎風回春,枝葉迅速抽條舒展,轉瞬便又鬱鬱蔥蔥起來。阮小七跌入枝葉間,然而那些新抽的嫩葉託不住他,立刻便又跌穿下來。
轉眼之間已跌穿六七層枝葉,眼看就要落到地上。
雲秀心下焦急不已。
雖說落勢已緩了許多,但就這麼落到地上,只怕也得傷筋動骨一番。
她已來不及再思索對策,忙直接雙手穿過乾坤袖,從半空中伸出了,去接阮小七。
接住了。
但她忘了自己也是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孩子,立刻便覺得手肘巨疼難忍。
一哆嗦,便已鬆了手。
所幸她接這一下,阮小七的落勢已止住了。
摔到滿地的落葉上,滾了一滾,便翻身坐起。
這熊孩子被嚇壞了,不管不顧的張口就哭。
此刻阿淇也已趕到樹下,忙抱住他,問,“摔到了哪裡?”
雲秀聽阮小七的哭聲,先鬆了一口氣。
饒是如此,也怕他摔出什麼內傷來,便忍著疼,先上前替他診治一番。
確認真的只是些皮肉傷,才鬆了口氣。
伸手想進乾坤袖裡,給阮小七掏些金創藥,一拐手肘,便覺得一陣過電般疼得靈臺清明,視野都白了一瞬。
冷汗霎時就浸滿衣衫。
她心知不好,但又不能當著人的面療傷,便四望著尋找躲避的去處。
然而四鄰早望見阮小七從樹上摔下來,紛紛聚集過來幫忙沒看到原委的,也上前來問出了什麼事。
她在人群之間,一時竟無處可躲。
她正疼的煩躁時,忽聽有銀鈴之聲傳來。
此地臨山,地勢偏狹,鈴聲與回聲交織在一處,互相印證,一時竟分辨不出鈴聲是自路上來,還是山裡來。
只覺得聲音不大,卻清晰入耳,四面嘈雜之聲都蓋不住。
這一聲鈴響後,人群便寂靜了片刻這鈴響美妙不可形容,人人都想看是怎麼回事。
這一寂靜,便聽見了歌聲。
是個不年輕了的聲音,但也並不蒼老。
那歌只能聽見語調,卻聽不清,也聽不懂歌詞。曲調不算婉轉美妙,但別有一股舒愜與自在。
只令人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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