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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十七偷偷瞅瞅她,試探著打破沉默,“……好像,不太難?”
雲秀:……
雲秀都要讓給他氣哭了!
當然臉面還是得撐住的,便強顏歡笑,“哈哈,是啊,一點都不難……一點,都,不難!”
“……用靈藥反而比較難。你是怎麼調配出來的?”
雲秀忍無可忍,抬手一指房門,“……出去!”
雲秀在屋裡學著令狐十七的動作揮樹枝,時不時的改進一下姿勢、態度、心情,注入的靈力多少……一邊揮一邊真的要哭出來了。
那枯枝上靈力濃厚得都要發光了,但偏偏不發芽。
她抹抹眼淚心想算了,人要勇於承認錯誤,要三人行必有我師,要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承認自己做不到又怎麼了,向令狐十七討教討教又怎麼了……然後唰的眼淚又湧出來了,她居然得向令狐十七討教!向那個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做只因為得天獨厚就勝過她十年寒窗的主兒討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悲哀的事喲!
抽噎了一陣兒,心態慢慢平復下來。到底還是洗洗乾淨,推開門去求指點。
推開門就看到令狐十七百無聊賴的靠著桃花樹坐著,眼神無辜又不解又百無聊賴的,手裡拿一段樹枝,變著花樣揮、轉、挑、壓……比那些自詡倜儻的紈絝玩扇子還要流暢的把玩,那段樹枝便在他手中翻成扇子、竹笛、毛筆、棋子……最後向上一彈,在空中變作一隻飛鳥,停落在他手指上。那鳥在他手指上轉著小腦袋左瞅右瞅,栩栩如生。他抬指向上一送,那鳥騰躍而起,飛上了枝頭。
他拍拍袖上落花,正要起身,抬眼瞧見雲秀,一驚復一喜,那鳥兒便又化作枯枝墜落下來,邊墜邊開了滿枝繁花。
他看著雲秀笑,一面不動聲色的捉了那花枝藏在背後,把它重新變作枯枝。這才迎接上來。
雲秀:……比嫉妒更令人情何以堪的事,莫過於你的嫉妒被人看破了,人還要善意迎合你,做出“我也沒那麼厲害,你快別生氣了”的姿態安撫你。不,令狐十七的話,該不會是藉機諷刺她吧哼唧!
這倆人不歡而散的場合太多了,早成了默契只要肯再碰面,那就算是和好了。
令狐十七道,“你怎麼才出來?”
雲秀反詰,“就只許你生氣,不許我生氣了?”
令狐十七抿唇,桃花眼彎起,笑意盈滿,“哦……原來你是在耍小脾氣呀。”
你說氣不氣人!
令狐十七又補刀,“早知道修仙能讓你更有人情味兒,我就不阻攔你了。”
雲秀在他面前向來都是比較從容淡定,比較有情商和常識的那個。雖說兩人之間少有不互相生氣的時候,但云秀髮的都是有頭有尾的有名之火,令狐十七才是動不動就亂鬧小脾氣的那個。如今卻被令狐十七取笑“鬧小脾氣”,偏偏她還無言以對。
看來修紅塵道,也是有副作用的。
雲秀卻也沒便辯解,只繞到他身後,劫過他手中枯枝握著,閉目沉下心神,運轉靈力,將自己能做到的做給他看。
半晌之後,她睜開眼睛,說,“我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這下輪到令狐十七發懵了,“……哪一步?”
“催發枯木萌芽啊。”
“呃……哪一步?”
雲秀好一會兒才回味過來敢情在令狐十七看來,她費了這半天勁兒,根本就什麼都沒做!
她恨惱的掐下一片葉芽來給他看,“裡面本來都枯死了,不能活了!但是現在變綠了,綠了看到沒?只要種下去,好好培土澆水,補足日照,過幾天就會發芽的!”
令狐十七:……
他懵了一陣子,忽然“撲哧”一聲。
“你取笑我。”
“我沒有……”
“你明明笑了,我聽到‘撲哧’了。”
“我沒有,你看我的臉,很嚴肅,完全沒有笑吧。”
……
但他本就是個肆意妄為的少年,想笑時哪裡忍得住?到底還是放肆的笑起來,“你是想修神仙,還是想當園丁啊!”
雲秀臉上漲紅,但不知為什麼,明明真的被嘲笑了,她卻並沒真覺得羞惱,反而也跟著笑起來。就只是有些不服氣罷了,“我光憑意念和靈力就把死掉的細胞重新組裝起來啟用,園丁能做到嗎?只是催發生長激素,刺激細胞加速生長分裂,這個過程比較慢罷了所以我才來請教你啊!”
雖然說的是令狐十七從未接觸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