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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這些,柳世番都沒有結論。
因此旁人都在等他慷慨陳詞,或者怯懦退縮時,他卻安安靜靜的不置一詞。
還沒想明白怎麼說呢,急什麼。
而後,他才記起,鄭氏來送信兒時,給他寫了封信。
他心有餘悸的拆開來,只見鄭氏寫到,自己如何幾次三番的神奇的躲過刺客的袖箭,刺客如何狗急跳牆的想將她們母女三人燒死在火場,而她如何焦急的去救雲嵐和雲晴,又在如何絕望待死之際,聽得天音說“賜爾賢媛,以興邦國”。隨即天降祥雲、賜下瑞雨,雲開雨散、吉光明澈之際,雲嵐姊妹身披□□,毫髮無傷的端坐在幾成廢墟的樓閣中。
柳世番:……
真的,他不該對鄭氏抱什麼期待的。
滿紙都是“野心”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編造鬼神之說要編也編些不容易被戳破的啊!編“□□”?若有人要看,她怎麼拿得出!旁人要看也就罷了,她敢給自家女兒戴“興邦國”的帽子,天子豈能不問問?天子要看她拿不出,才是真的壞事。
柳世番揉著額頭,心想,娶婦如此,真是累人啊!
他立刻提筆寫信,很嚇唬了鄭氏一番。
然而信才送出去,這一天午飯等人上菜時公中為宰相供應堂食,宰相們的午飯都是在政事堂裡用的便聽同僚道,“聽聞柳相家有賢媛?”
柳世番心裡就咯噔一聲。看那人笑得意味深長,又是素來跟自己不對付的,哪裡還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慚愧。年近不惑,只得四個女兒。”所幸他早過了會怒形於色的年紀,“年紀尚小,僥倖逃得一難。不死而已,賢與不賢還待日後教養。”
同僚訕訕的笑了笑,沒敢繼續接話再接就是落井下石了!
柳世番繃著臉,心裡暗恨看看,看看,就這吃相,誰看不出你肚子裡打得什麼主意!
待第二日下朝,天子終於單獨召柳世番說話了。
這當口,必然是要問他家眷遇險一事。柳世番一面整頓衣衫,一面琢磨著天子會問些什麼,他又該如何應答。
行至延英殿前,便瞧見個和他家大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端正的立在一側。
柳世番忙拱手為禮。
那是天子的十四子李怡。因年紀小,不怎麼為外臣所知。去歲秋天遷到十六宅後,開始參聞政務。按慣例,皇子們往往封王后才遷居,但這位皇子卻至今沒有封王。然而要說他不受寵,卻又不像這麼回事天子令他在政事堂行走,病中又獨留他侍疾在側。
一個勢單力薄的孩子罷了,柳世番也說不出他的優劣。只覺得這孩子謙遜沉默,很是尊重朝臣。
但也不能說他就沒令柳世番刮目相看的地方病中侍疾,何其招妒?可不論澧王還是太子,卻都沒將他視為敵手。
那孩子也拱手還禮。
柳世番也不知怎的,見四下無人,脫口便問了句,“陛下今日……”開口便覺不妥,忙將話嚥下。
然而十四皇子竟聽懂了,簡簡單單兩個字,“恤問。”
柳世番愣了愣,便向這個半大孩子點頭致謝,拾步入殿。
繼宰相遇害之後,新任宰相的家眷也遭遇報復,天子不能不震怒。
但果然就如十四皇子所提點的天子並未趁此時機向柳世番詢問,是否該繼續剿平藩鎮的叛亂。
就只是恤問罷了。
柳世番何其聰明,意識到這一點,立刻便明白了天子的顧慮去歲柳世番自己差點被刺殺,今歲他的妻女又差點慘遭報復。天子怕他私情所致,難以客觀公斷的考量戰與和的利弊。
柳世番不由在心底暗笑,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都能一眼看破的事,他竟這才明白過來。
那麼,天子是擔心他激憤難平,一意孤行;還是擔心他被嚇破了膽,龜縮退避?
或者,天子本人,究竟是想戰,還是想和?
柳世番揣摩著,眼神不覺便瞟向十四皇子他在收書。看來天子今日宣他來,是讓他給自己讀書聽的。
這時十四皇子將書抱起,收攏入盒。那盒子太醒目,柳世番只掃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一本實錄,且十有八|九是玄宗皇帝實錄。
本朝天子心心念唸的,果然依舊還是光復盛世。
他想戰。
柳世番稍稍鬆了口氣。
待天子說道,“這麼大的動靜,蒲州府竟未能提前察覺,可見無能!”時,柳世番便介面道,“臣慚愧。實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