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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淵訝異的望著裴氏,裴氏回頭溫婉一笑,道:“內院的事,還是女人間商議比較妥帖。”
柳文淵便不多言,只對雲秀道:“安心住在這兒,有什麼事就跟你四嬸說。”
雲秀便鬆了口氣,仰頭道,“四叔,謝謝你。”
柳文淵無奈一笑,“你才多大,就輪到你謝了。”說罷轉身進屋,繼續讀書去了。
半日後,綠瀾姑娘從正院兒回來,向裴氏回話,“大娘還是惱火了,說‘我家的閨女,倒讓四弟妹來操心,四弟妹真是個妙人兒——秀丫頭要住就讓她住,她有能耐就住到死。反正我這個當孃的也管不了她。’”
裴氏默然半晌,才對雲秀道:“先前勸你,怕的就是這個。遷怒到我身上還沒什麼,可你是大娘的女兒,遲早都得回去。”看雲秀顯然沒明白鄭氏話裡的威脅,又諄諄規勸,“我知道你日子艱難,可還是先忍幾年吧。女孩兒總歸是要出嫁的,莫非到時候她還能到婆家去欺負你不成?可你什麼時候往外嫁、嫁給什麼人,卻是她說了算的。我和你四叔再疼你,她不點頭,我們也是乾著急。這些道理,你明不明白?”
裴氏都說這麼直白了,雲秀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雲秀默然不語,裴氏忘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嘆了口氣。回頭吩咐丫鬟為雲秀收拾客房。道,“總之先住下吧,以後的事,以後再想辦法。”
雲秀這才試探著問,“嬸兒……能不能給我大舅送封信?”
雲秀稍微有些鬱卒。
因為她終於察覺到了自己宅鬥考試的考點。第一階段的考題,應該就是在不被扣上“忤逆不孝”的大帽子,並因此自絕於主流社會的前提下,把她繼母鬥倒,給自己謀一個好出路。
這道考題的難點在於,不能正面來硬的。具體怎麼解決,她四嬸已經給她提供了思路——效仿閔子騫,自己啥也不做,讓能治得了鄭氏的人自己去察覺鄭氏的惡行,然後替她主持正義。
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太瞭解她爹了!比起察覺到鄭氏的惡行從而替她主持正義,他更可能為了少事和名聲而假裝看不到鄭氏的惡行。最多在鄭氏把她弄死後,在鄭氏貓哭耗子的時候,真心跟著掉兩滴眼淚。
所以,為了讓她爹不得不管這件事,她就必須得做些什麼,讓他不但必須得看到,而且不主動去管的話就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得,她不但要鬥後孃,她還得鬥親爹!
而費這麼大的力氣,結果不過就是為了不被鄭氏弄死或者被安排不妙的婚事。
現實真是淒涼慘淡啊!
想到自己的隨身空間,雲秀略鬆一口氣。
沒旁的出路的女人,縱然資質非凡也只能投入內院拼殺,徒耗精力。她這種外掛開到隨身空間級別的,明明能以力降會,還要把智商消耗在這種勾心鬥角上,才是真正有病。
因此這天晚上,在客房裡安頓好之後,雲秀迅速以十倍的熱情投入到她的隨身空間裡去了。
第4章 休戰
三才堂,鄭氏處。
綠瀾姑娘來替裴氏傳話時,鄭氏才被大女兒雲嵐惹了一肚子氣。
——婆婆嚥氣,丈夫上京,出嫁八年後,鄭氏總算迎來了翻身做主人的時刻。正春風得意,竟生出閒情逸性,攬著雲嵐給她把筆潤字。誰知雲嵐蹬鼻子上臉,她要寫橫,雲嵐非要寫豎,她順著她寫豎了,雲嵐改筆畫圈,她只好呵斥,“你到底寫不寫!”雲嵐嚷嚷,“我自己寫!”鄭氏讓她自己寫,她裝腔作勢的蘸墨、舔筆,然後大筆一揮——把她之前畫的圈給塗黑了,還興沖沖的向鄭氏炫耀,“阿孃,鵪鶉!烤成黑炭了。”
鄭氏:……要、慈、祥。
結果雲嵐搗蛋時皮實,挨訓時就脆弱了。鄭氏不過稍稍大了點聲,就把她給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所幸這孩子識得時務,老老實實的打著淚嗝、滴著眼淚寫自己的名字。
……寫出來就跟蟲子爬出來的似的。
鄭氏看她委屈的模樣就來氣,再看她學了一年字了,寫出來的就這種水平,越發來氣。敲了她手背一下,“哆嗦什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力透紙背。甭管寫得好不好,先當自己是天下第一。底氣足了,不好也好。你呢?寫得跟毛賊畫押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心虛呢。”
雲嵐太委屈了,沒忍住就反白道,“嬤嬤就說我寫的好!我比姐姐小,還寫得比姐姐好!”
“那是她瞎!”提到雲秀,鄭氏簡直火冒三丈。
平心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