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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傅時禹離開已經有大半年了,真的是…有些想念呢。
轉眼到了開春時節,脫下夾襖換薄衫,最近天氣變幻無常,已經陸陸續續下了一個星期的綿綿細雨,一絲一絲總沒個消停。整個城市都瀰漫著一股煙波江南的朦朧氣息。
方惠沒有詩人般的情懷,對雨愛不起來,也感慨不了太多離愁別敘。反而有些苦惱一出門回,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春天的潮氣。
都說春雨貴如油,莊稼人想必是很喜歡的。按說春天觸發的應該是萬物復甦,生機勃發才對,不過方惠卻被這和風細雨弄得蔫蔫兒的,像霜打的茄子。
終於倒春寒也過去了,四月姍姍來遲,天朗氣清。
這幾天總聽到人說起一句話,“人間四月天,臨城看杜鵑”,臨城的杜鵑花在沙海市也是出了名的。
方惠倒是更喜歡杜鵑花的另一個名字‘映山紅’。聽這裡人講,待到四月中旬,是花期最好的時候,到時候漫山遍野整片整片的映山紅盛開,迷人又壯觀,是臨城一景。
莉莉絲挑了挑眉,道:“你這話我曾經也有人說過。”
於是母女兩人約好禮拜六去臨城看杜鵑花。
小樓裡時任高中教師的羅先生告訴她們,臨城杜鵑花現歸治成了景區。想去看花,得先去文化管理局購買門票。
“這麼嚴格啊?”
“可不就是嘛,但如果不管理的話,興許杜鵑花還沒開放,就能被人們砍完全破環咯。”
“而且瑤山去年又重新修整加種了,今年的景色可能會更好看!”羅昇補充。
方惠聽了更有興致了,很快根據羅昇的建議帶著家裡的戶口證明,莉莉絲的工作證明,成功地購得兩張景區門票。
週六一大早,方惠和莉莉絲換上簡單輕便的春裝,挎上包包,一人帶一頂帽子出發。
到文化局的指定地點拿票,她才知道,原來這瑤山一日遊不是個人去的,而是團隊活動!
一個小隊十個人,配一名導遊。
更讓人驚訝的是,她好像看到了蘇宜!他們竟然分在一個小隊!巧合嗎…
當然不是巧合,其實是莉莉絲透露了她的週末行程,蘇宜恰也感興趣,於是也購了票。
方惠禮貌喊人:“叔叔。”
蘇宜對她展出一個微笑,應了聲:“嗯,早上好惠惠。”
“正好一起。”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清點人員,核對人數,確認都到齊了,時間剛剛到八點半,隊伍就出發了。
因為路途有點遠,瑤山在沙海市的郊區,坐車一個小時到,還好這裡有包車。
小巴士緩緩開動,方惠就同蘇先生聊天。
“您以前來看過這裡的映山紅嗎?”
“並沒有。”
“您最喜歡什麼花?”
“薔薇。”
“是玫瑰嗎?”方惠問,她不太懂花其實。
對方略沉吟,才道:“它們算是姊妹花系。”
方惠決定換一個話題。
“我們是去年搬來沙海市的,叔叔是這裡的人嗎?”
“嗯,”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去年才從德國回來。”
原來還是位海龜派……
方惠喜歡和蘇宜說話的這種感覺,對方不會因為她是小孩子而敷衍搪塞。
他看人是平等尊重的,這是他的人格魅力。
邊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過去,車子在臨城瑤山山腳下停下來。
導遊同志身前掛了一個小喇叭,喊著讓大家別掉隊跟緊隊伍。
方惠和莉莉絲走在一起,不一會,走在後面的蘇宜突然牽起方惠的小手,方惠一愣。
蘇宜從容解釋:“山路崎嶇,路滑,容易摔跤。”方惠預設了,牽著一隻大手,腳步走的噔噔噔響。
臨城瑤山之景確實不負盛名,走過高曠的鐵索橋,向下望去雲霧繚繞,如夢如幻,彷彿登入仙境。
遊人皆驚歎息。惠還使勁吸了兩口仙氣,美其名曰,渡仙機。
連蘇宜都忍不住朗聲笑出聲來。
過了鐵索橋又上雲石階梯,欣賞映山紅才正式開始。
一丈見方的青雲石階梯,遙遙望而無邊際,導遊介紹,這臺階一共有五百三十六級。
而映山紅就團團簇簇在周圍,盛放在山路的兩旁,一望無際。
行人漸次向上爬,從山腳下看,彷彿人被籠罩在花海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