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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著舊友的名頭來找她; 平心而論,她當真猜不出來到底是誰。
一路上,袁幼卿猜了許多人,卻每猜一個便又否定一個。
“錦頤?”望著那挺拔的身姿,以及那堅毅的面容,袁幼卿神色不顯地詫異出聲。
若不是眼前那女子英氣颯爽的姿態; 已然同她記憶裡清雅的模樣漸漸重合。她決計料想不到,眼前這略顯硬朗的女子,原先竟是那般柔軟的模樣。
袁幼卿抬步走到錦頤的面前。她的腳底雖然踏著一雙高跟鞋,但她的每一步,卻又走得極為穩當。
展開雙臂,袁幼卿抱了抱錦頤——
“好久不見。”她說道。
感受到袁幼卿懷裡的溫度,錦頤愣了片刻,方才勾著唇角,回摟著袁幼卿說道——
“好久不見。”
事實上,打從見到袁幼卿的第一眼,錦頤便能夠十分直觀的感受到袁幼卿的變化。
從前的袁幼卿是個小女孩兒,總是穿著一身俏麗的洋裝,梳著一頭俏皮的短髮,將所有的歡喜和憤怒,統統浮現在表面上。但是現在,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女士西裝,幹練的將短髮別在耳後。
三年的時間,洶湧在胸膛間的報國情懷,讓她從一名活潑可人等到女學生,變成了一名精明幹練的女商人。
在袁幼卿進來的那一刻,錦頤看得很清楚。分明她在看見自己的時候是十分驚詫的,可是,除了她那微微放大的瞳孔之外,錦頤竟再也抓不到其他的痕跡。
她只有在袁幼卿摟住自己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情誼,是不曾因為時間和距離,而產生過變化的。
鬆開了摟抱在一起的動作,錦頤望著袁幼卿,忽然說道:“我聽我哥說了,前兩天,上海的商業界人士聚在一塊兒,宣誓絕不買賣日貨一事,是由你親手操辦的。”
華夏這個國家,從不缺少愛國人士。可是,相等的,唯利是圖的人們,卻也同樣是不少的。
便連吉林省東北軍駐軍副司令都能率部投靠日本關東軍,並幫助關東軍一同攻打齊齊哈爾了,更何況是遠離東北的上海了。
自古以來,便是商人來往為力,卻偏偏,袁幼卿便能夠叫他們一齊下定決心,宣誓抗日。即便這其中,她或許是借了袁二爺的威力,但說到底,她本人的本事,卻也同樣不可小覷。
“這並不算什麼。”袁幼卿望著錦頤搖了搖頭,璀璨的黑眸裡,閃爍著別樣的光芒,“最重要的是,錦頤,我正在向著我們的目標奮進。”
“什麼?”錦頤一時間也沒想到袁幼卿說的是什麼。
而袁幼卿也沒打算在這會客室裡同錦頤說清楚。
“我帶你去看。”她說道。一把抓住錦頤的手腕,便拉著錦頤往外走。
或許是因為有些太過迫切了,袁幼卿手裡捏著錦頤手腕的力度便顯得有些重了。可對於錦頤這樣一個在軍校和軍隊裡下過苦功夫的人來說,那樣的力度,還是有些太輕。
她若是想要牽扯住袁幼卿,便是一件極其輕鬆的事情。
然而,她卻沒有。她任著袁幼卿拉著自己離開——
因為直到這時,她才是真正從袁幼卿的身上,看到了原先的模樣。能讓她輕而易舉的露出這樣模樣的地方,必定是個十分重要的地方了。
她拉著錦頤坐上了汽車,一路去到了郊外山腳下,一個極其偏僻陰暗的地方。
是的,偏僻而又陰暗。
不過,相較於這偏僻的位置而言,更叫錦頤詫異的,是那矗立在她面前的,一個用磚瓦搭建而成的偌大山莊。
事實上,錦頤待在上海的時間十分短,而且,三年前她在上海的時候,去過的地方也從來不多。所以,這樣一個地方於她而言,完全便是陌生的存在。
望了那平房一眼,又望了身旁的袁幼卿一眼,錦頤什麼也沒說,只靜靜地等著袁幼卿親自來為自己解說——
“這裡是離上海市內最近的一處郊外,但因著山上樹木太過茂盛,顯得這裡太過陰暗。是以,這裡鮮少有人踏足。”袁幼卿將視線從山莊的牌匾上轉移到錦頤的身上,笑得十分明媚,“這處袁家山莊,便是我命人找來工人建成的。”
錦頤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也不問袁幼卿為什麼會在這樣地方建個山莊,跟在袁幼卿的後頭便踏過門檻走了進去。
她們停在山莊極其裡面的一個房間門口。
袁幼卿對著錦頤笑了笑,便用手勢示意著錦頤去親手把那房門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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