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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是都擠滿了來自於祖國各地的人們。本就人口眾多,並不空蕩的上海,現下更是每個角落都人滿為患了。
“謝司令——!謝司令——!”
沒有經過協商,當人們看見那裝著錦頤身軀的棺槨經過的時候,都忍不住淚流夾面地低聲痛呼著。
他們想留住他們的謝司令。
但今天,他們卻是來為這位替他們遮擋了亂世中無數子彈炮火、替他們締造了一個沒有戰火的華夏的偉人最後一程的。
“錦頤……我的錦頤!”
跟在棺槨一旁前行著的、已經從香港回到上海的齊玉茹,聽著人群裡聲聲不歇的呼喚,情緒禁忍不住地又一次瞬間崩塌了。
她的兩鬢之間,比之離開上海的時候又多了許多白髮。她似乎已經全然崩潰了,放肆地哭著嚷著,伸著兩隻手去在虛空中不斷地比劃著。
情深時,她甚至歇斯底里地叫嚷著,“鬼子想打哪兒就打哪兒!你們把我的女兒!把我的錦頤換回來!”
半點也沒了以往端莊溫婉的模樣。
同齊玉茹一起回到上海的謝峰德和袁幼卿站在她的身邊,一個脊背傴僂,眼眶四周一片紅腫,兩鬢同樣蒼白、神色頹頹,一個早就承受不住,捂著嘴也跟著痛苦出聲來。
誰也沒有去指責齊玉茹的話有多思想不正確——
此時此刻,她是一位母親,而在那棺槨裡,被她親自送行的,是她用盡了半生去疼寵的女兒。
這一天,天很冷,溼氣也很重。
謝錦言神情恍恍惚惚的,只覺得耳邊所有的聲音、所有的人都離自己很遠。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哭了,他應該去安慰她的,可此時此刻,他卻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他還記得,他按照錦頤的意思,回到了他們一家在上海的家裡時,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傭人阿姨早早就被辭退了,家裡的沙發、桌椅、窗戶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唯有所有物件擺放的位置,是和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樣。只一眼,便叫他回想起自己和錦頤在這房子裡笑鬧的時候。
瞧,那餐桌還擺放在那兒。
那時候,自己就是和錦頤坐在那兒,小心翼翼地在爸爸的面前耍著小心機,原因卻只是為了讓她去聽自己的一堂課。
他強硬地逼迫自己挪開了視線,不想讓自己沉陷在過去的回憶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這才稍稍安心地向著樓上錦頤的房間行去。
站在門前,他輕輕地推開門。
在門推開的剎那,看見正對著房門的書桌上,擺著厚厚的一摞筆記,謝錦言忽然就覺得,也許,錦頤臨終前留下的那句話的答案,就在那些筆記裡。
或者是最終要靠近答案了,他的心裡有些慌亂,腳步有些沉重。
他坐在那個錦頤曾經無數次坐過的椅子上,做夠了十足的心理準備,這才顫抖著手,將手伸向了那些筆記中最上面的一本——
“戰爭要來了!戰爭要來了!我必須得做些什麼!”
“殷紅的血液充斥在我的雙眼裡,我被無數的屍體包裹著。我殺人了,但我的心裡卻無比暢快!我是一名戰士!我是華夏的戰士!”
“在這樣的軍隊裡,我真的是在華夏而戰嗎?我真的還能為華夏而戰嗎???”
……
第一本筆記裡,幾乎記述了錦頤從報考國民軍校,到做出建立鐵血軍這樣一個舉世譁然的決定時,所有的心理過程。
這是錦頤的從軍筆記。
看完了筆記中的第一本,他在心裡這樣斷定道。
可是,錦頤為什麼要讓我來看她的筆記呢?
懷著這樣一個疑問,他把那些筆記一本一本的看了下去——
在那些筆記的記述裡,錦頤一開始還會糾結、還會隱忍、還會舉棋不定。但隨著她筆下的字跡越來越銳利,她的想法似乎也越來越堅定了——
那已經是鐵血軍在對日抗戰中幾度凱旋的時候了。在堅定的想要祖國領土完整的同時,她甚至開始了對未來的展望。
她說:“快了,那個繁榮昌盛的、沒有戰爭的華夏就要來了……”
她說:“希望東北迴歸的那一天,天氣也是這樣的陽光明媚。”
她說:“等新華夏真正成立的時候,每一個五星紅旗升起的早晨,我都要放聲的高歌!”
……
在她的設想裡,每一個華夏的國民都應該要為生長在紅旗下而感到自豪,人與人之間沒有那麼多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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