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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陽來說,是十分稀奇的一件事。
“你們是誰?從哪來的?為什麼要來瀋陽?”那偽滿士兵把詫異擺在臉上,卻仍舊是認認真真地囑咐著身邊拿著紙和筆做記錄計程車兵仔細聽好資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唉——”
當著這些偽滿兵、鬼子兵的面兒,馬啟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下就把那多把眼神放在錦頤和於科涵身上計程車兵們的注意力給搶了過去。
“我們原本都是開封的,這兩個是在下家裡的弟妹,算是在下一手拉扯大的。這麼多年把他們供養大了,讓他們上完了學,好不容易有些閒錢開了個書齋,哪想得到,一場大水,什麼都給衝了個乾淨!”
“那麼多書!那麼多書!愣是一本也沒搶救出來!家裡頭什麼都沒了呀!”
馬啟鴻一副舊時老文人的模樣,一臉愛書如命的肉痛樣子。
到底是功夫深。這一番話裡,別看他像是一句沒講到重點,瞧那偽滿兵臉上都有些不耐煩了。但事實上,他反而就是用著這三言兩語的,以任何人都沒有起疑的方式,把自己要說的話給說清楚了。甚至,話說到這,他還哀嚎一聲,愣是叫他擠出了幾滴眼淚。
然而,馬啟鴻哀嚎的聲音才剛剛想起了一秒,那偽滿兵又立馬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衝著於科涵抬了抬下巴道:“行了行了,喚你來說。”
“這位軍爺抱歉,家兄心緒有些激動了,還請軍爺多多包涵。”
於科涵比之馬啟鴻也不遑多讓,知道面前的人,是前清的人,便故意作出了酸腐文人的模樣,衝著他彎腰弓背地道起了歉。
等到自覺道歉道得差不多了,他這才神情泛著澀意地勾了勾唇角,哭喪著臉道:“開封叫一場大水給衝了!咱們傢什麼都沒剩下來!原本,河水下去了,我們咬咬牙,舍點面子跟別人借些錢,也還是可以活下去的,可誰知大水過後還不是終點。”
語氣哽咽了些許,他又接著道:“一場大水沖走的不僅是我們全家的家產,更是咱們那塊兒地方的所有農作物。莊稼都死了,整個省都發了荒!要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我們也沒想著要來投奔一個一年到頭都見不上一次的遠房親戚。”
說著,於科涵的眼眶就紅了一圈。
至於錦頤,她大概是自覺自己的功力比不上這二位,便主動扮演了一個性格怪異、沉默寡言的幼妹角色,時刻分著神注意著城門裡頭的動靜。等到她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呼哧呼哧地一陣小跑著往城門這裡靠了過來,這才重新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偽滿士兵身上。
“到了。”時刻記著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她沒頭沒腦地這麼沉著嗓子極短地說了一句。
“什麼到了?”那偽滿士兵反射性地莫名其妙問道。
話音還沒落,便有一個跑得氣喘吁吁地男人彎著腰,一副小心討好地模樣湊了上來。
“軍、軍爺,這是小人的表哥和表弟、表妹們。”
說話的這人既然敢在那偽滿士兵問話的時候湊上來,顯然是在心裡有著什麼底氣的。
果然,他話剛說完,那偽滿士兵一轉過頭,剛對上了他那張滿臉堆著諂笑的臉,便立馬恍然道,“原來這是你小子的遠房親戚啊!”
顯然,他們是相互熟識的。
那偽滿士兵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自覺該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見這是熟人的親戚,就笑著擺了擺手,“行了,我這盤查的也都差不多了。既然這是你的親戚,那其他的走個過場就行了,你把人帶進去吧。”
“哎呦,可真是謝謝軍爺了!”
那來接人的男人,立馬擺出了哥倆好的笑,往著那偽滿士兵和鬼子兵的手裡挨個塞了些錢。前後忙活了好一陣,他這才轉過身領著錦頤幾人進到了城裡去。
一進到城裡,錦頤和馬啟鴻、於科涵面上仍舊保留著一副沉痛的神情,但眼睛,卻不約而同地開始打量起了這座城市。
那來接人的男人回頭一看,心頓時提了提,連忙往後湊了湊,呵著氣對三人哀聲道:“誒呦!你們可都注意些!別給別人發現你們的異樣了!這裡可跟外頭不一樣,日本計程車兵、滿洲國計程車兵,那是隨時隨地都會出現的!或許你們一個抬頭,還會在這看見日軍和滿洲國的高層呢!要是被發現不對勁了,那可就全完了!”
這來接人的人是韋三。時隔這麼久,他還是同以往一樣貪生怕死。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卻在她請求他來到東北繼續幫華夏做華夏耳目的時候,違背了自己生存的本能,選擇來到了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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