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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後的”、“混亂的”、“沒有安寧的”華夏,反倒成了世界各國中,相對比較安穩的國家。
事實上,日軍侵華的開端便是“九一八”。日軍在華的主要基地和勢力,也不過是在東北的範圍之內。所以,錦頤同謝錦言、秦非正商定的“將鬼子圍困在東北”計劃; 自然也就算不得有多困難了。
民、鐵兩軍一面在華夏各地清掃鬼子勢力,一面讓人守住了河北和內蒙古,再由產軍從中靈活轉移行動、進行分散伏擊,及至1940年的4月份,便成功達到了目標。
於是,現實便開始同錦頤記憶中的歷史產生了偏差。
原本在歷史上的二戰中,華夏應當算得上是二戰的一個主戰場,抗日戰爭也應當算得上是二戰的一次主要戰役。但到了現在,二戰還只是剛剛有了些苗頭,甚至還有許多國家都還沒有投身到戰役當中去,日本的侵華軍隊還沒在二戰開始的這一年裡激起什麼水花,便被憋屈地擠壓在了東北三省裡。
北平郊外早便為鐵、民、產三軍共用而構築好的駐地裡。
指揮室的外頭,時不時傳來的,是戰士們獲得階段性大勝利後的歡呼和高歌。他們大口喝著司令、將軍們在“圍堵計劃”成功以後,答應兌現給他們的酒,喝到暢快時,把時刻用以防守的槍支往背上一搭,跺著腳站起來後,便開始又唱又跳地歡騰起來。
此時,聶先生的《義勇軍進行曲》早已盛行於世。
將士們不論是指揮軍官還是普通的戰士,統統都圍坐一團。他們高聲唱著“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高聲唱著“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更高聲唱著“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情深處,手裡握著酒壺的,領頭以手握拳,用胸腔唱出這歌聲的,忍不住就抬起手,埋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而或許是情有所感,那些或坐或站著的,穿著灰色的、黃綠的、墨綠的、軍裝各不相同的三軍將士們,有的也顧不上旁邊的人同自己是不是同一個軍隊的了,伸出手攬住了對方的肩,一面臉上粗糙的面板上還掛著一串淚痕,一面又禁忍不住狂笑起來。
哭聲、笑聲交纏在一起,混合著他們的歌聲飄過了偌大的營地,傳到了指揮室裡,縱是對著秦非正這樣攻於算計的政治家,錦頤也忽然覺得對方面目和善起來。
在場四個人,錦頤、秦非正、馬啟鴻、謝錦言。
蓋因華夏其餘各地的鬼子都被掃蕩了個乾淨,是以鐵、民、產三方擁有著最高話語權的人,便又重新聚在了北平。而又皆因戰爭大聲的緣故,原本往來間多是刀光暗影的幾人坐在一起,一時間竟也是少有的祥和。
“好了,我們幾個聚在一起,難道就一定要那麼傷神費力地去討論那些問題嗎?‘圍堵計劃’全線功成,我們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勝利的時刻,安靜地喝上那麼一杯嗎?”
北平這地方,盧溝橋一役過後,便一直都有鐵血軍的將士駐守於此。這兩年來,戰火紛繁,更是越發壯大。
若這還是前頭那個華夏朝不保夕的時候,秦非正當然不會有時間來同錦頤理論什麼、爭取什麼。但現下,除東北以外的華夏,算是初步安定了下來,兩個勢力之間的摩擦,自然也就開始展露了出來。
於是,在錦頤和秦非正兩人微妙的氣氛間,馬啟鴻難免有做了一次“和事佬”的角色,拿起了議事桌上的酒,分別給坐在兩手邊的兩人斟了一杯後,便溫聲勸道。
窗外飄來的將士們哭笑聲還在耳畔,錦頤難得以心平氣和的心態和目光去看待秦非正,便率先執起馬啟鴻斟下的酒,置於唇邊,一口飲盡。
“怎麼安靜得下來?兩位也不怕安定得太早,最終功虧一簣?”
地位使然,她已並不比秦非正和馬啟鴻兩人低上什麼。哪怕明知馬啟鴻是自家哥哥的上司,也明知馬啟鴻或會是華夏未來的領導人,她言辭間嘲諷的意味也仍舊沒有收斂分毫。
“仗打到這,你們就覺得足夠了?”
抬眼瞥了瞥馬啟鴻,又瞥了瞥秦非正,她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道:“你們預備把東北放到哪兒?東北就不打了?讓小鬼子佔著我們的底盤,還時不時要擔心他們會不會再往南邊打過來?”
她固然知道抗日結束以後,鐵、民、產三方會有一個最後的清算。誰掌國家主權,這是民黨要和產黨斗的事情。至於她鐵血軍,似乎不論哪個黨派執政,最終都不會讓鐵血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繼續存在,讓他們如鯁在喉。
她知道會有那樣一天的。她沒想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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