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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起倔來，只好慢騰騰地拿起了手套。柳玉瑾拿起其中一隻手套，扯過了林俊彥的手，不由分說地給林俊彥戴上了。

帶好了手套，柳玉瑾才想起來，她剛才拉著林俊彥的手，還將那雙大手放在自己的小手裡來回搓……她的臉紅起來，撅著嘴巴，嘟噥了一句“便宜你了，我都沒拉過別的男人的手！”便摔下簾子，憤憤地鑽回馬車裡了。

她的聲音很小，可近在咫尺的林俊彥卻聽得清清楚楚的。見柳玉瑾雖然嘴巴上像是生氣，可他在她摔簾子的瞬間，驚鴻一瞥地看到了她通紅的臉頰和耳朵。

林俊彥的嘴角向上翹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有些邪氣的微笑。在剩下來的旅途中，這個微笑就一直在他的臉上沒有下去過。

他帶著手套的雙手一直暖暖的，彷彿還殘留著在那雙小手中的溫度。指尖也滑滑的，好像還流連在那頭青絲上。黑色的柔軟髮絲纏繞在他的手指上，也纏繞在他的心上。

在這之後的數十年裡，這一幕一直留在他的心底最深處的地方，直到永遠。在他最開心的時候，他想到了這一刻。在他最低谷最痛苦的時候，他想到的，留戀的，也是這一刻。

心地最善良柔軟的玉瑾，溫柔單純的玉瑾，從來沒碰過其他男人的手的玉瑾……這一切的一切，都留在這個20歲的青年的心裡。他以為，他的一生中不能沒有她，他的未來只能有她。

再後來，殘酷的現實，艱難的選擇，一起逼迫著他，放棄他曾經覺得最重要的人和事物，去追尋著世人心目中難以企求的榮光。可是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這個問題，在他的心裡反覆徘徊，逼著他回憶著，假設著。他失眠，痛苦不堪地回想著，為什麼在他做出選擇的時候，他沒有回想起這美好的一刻，沒有做出另一種選擇。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第三十七章　賺錢的驚喜（上）

幫著林俊彥擺好了攤子，柳玉瑾便站在一邊看著馬車。她給馬餵了點草料，趁著旁邊沒人注意到她的動作，她偷偷地將一點空間裡的水摻進了草料裡。

動物都是有靈性的。馬兒一嚐到草料的味道，就知道這次的草料絕對跟以前吃到過那些普通的馬草是不一樣的。它甩了甩尾巴，打了個響鼻，感激地用頭蹭了蹭柳玉瑾的手。

柳玉瑾一開始還擔心自己駕馭不了這大傢伙，現在見到它對自己撒嬌，不由得笑出聲來。她用小手撫摸著馬脖子上的鬃毛。這些鬃毛摸起來很硬，有些扎手，新奇的感覺就像是摸在刷子上一樣。

林俊彥的攤子一擺好，就有很多姑娘大嬸圍了過來。見是前幾天集市上火爆得不行的手套，很多人便開始感興趣地問東問西。林俊彥十分好脾氣地解釋著她們的問題。他本來就長得好，俊俏又溫和的臉龐，讓人看起來覺得這人十分可靠。再加上讀書人特有的溫聲細語，他的攤子上常年有一批固定的顧客。

幾個經常光顧林俊彥的攤子的顧客看到他這次竟然提前好幾天就來到了鎮上，十分開心，將他團團圍住，拉著他噓寒問暖。柳玉瑾見到這種狀況，就跟林俊彥打了個招呼，打算趁這個功夫，去鎮上賣著東西。

林俊彥卻是趕緊打發了身邊圍住他的大姑娘小嬸子，忙拉著柳玉瑾道：“你一個人去鎮上逛，就不要拉著馬車了吧，我來看著馬車就好了。街上人多，我怕你一個人拉不住這匹馬啊！”

柳玉瑾一聽就有些著急了。她的本意就是拉著馬車好放些東西，怎麼能不拉著馬車一起走呢？她趕緊對林俊彥表決心道：“你看著攤子已經很辛苦了，我怎麼能再讓你看著馬車呢？要是你不放心我拉著馬的話，那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好了。”

林俊彥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他確實是擔心柳玉瑾會被馬傷到，但是讓柳玉瑾坐在這寒冷的冬天的風裡等著他，那他也實在做不到。

柳玉瑾見他猶豫，忙著鞏固自己的鬥爭成果：“放心吧，你看這馬多聽話！”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摸了摸馬頭。這馬兒也很配合地一動不動，一點不像是第一次跟陌生人接觸的樣子。

林俊彥見這樣子，實在不好說什麼，只能同意了。他一個勁兒地囑咐著柳玉瑾要小心些，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等等等等。柳玉瑾為了讓他放下心來，一直聽完了他的嘮叨。直到等著買手套的人都快不耐煩了，林俊彥這才放開了柳玉瑾，回到了攤子上。

鬆了一口氣的柳玉瑾拉著馬車走在鎮裡的路上。道路很寬，路的兩邊都是各種各樣的店鋪。柳玉瑾看看時間還早，便決定慢慢地逛一逛。馬兒很是聽話地走在她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