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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泰霖卻滿臉堆笑,朝著蘇政拱了拱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開口道:“家母壽誕,沒想到侯爺親自前來,真是讓張家蓬蓽生輝。”
“張……張大人客氣了。”蘇政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連客套話都迸不出來,只是愣愣的跟在張泰霖的身後,被他引著進了內堂。
客廳里正在宴客,張泰霖把蘇政領了過去,朝著眾人介紹道:“這位蘇侯爺,大家也都認識吧?”
蘇政抬著頭茫然的掃了一眼,每一個人都好像認識,又都好像不太認識,他這個職位用不著每日早朝,和這些朝臣也說不到一起去,可那些人瞧見他卻紛紛站了起來,朝他拱手招呼道:“侯爺請坐,請上座。”
蘇政就這樣被一群人擁著坐到了張泰霖的身邊,又有姿色不錯的丫鬟過來替他斟酒,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是好酒,卻品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來。
張泰霖帶頭和他碰杯,又讓丫鬟給他斟滿了,蘇政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去,彷彿已經忘了他原本來張家是為了什麼,就像是特意過來赴宴,給張老太太賀壽的。
那些資歷比他深,官位比他高的朝臣,也紛紛向他敬酒,他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被人圍在中間的滋味。
酒過三巡,張泰霖站了起來,蘇政也已經喝了不少,臉色通紅,張泰霖便俯身同他道:“侯爺還請到我書房來坐坐。”
蘇政這才放下酒杯,和宴席上的一眾人打了招呼,跟著張泰霖去了後頭的書房。
到了中秋夜晚已經有了些涼意,蘇政被這冷風一吹,腦子便清醒了幾分,張泰霖請了他坐下,這才開口道:“方才席上的那些大人,侯爺可是都認識了。”
蘇政心下疑惑,不等開口,卻聽張泰霖繼續道:“那些都是當年家父的門生,”他看著蘇政,不緊不慢的說下去:“當年先帝駕崩,家父奉命將遠在邊關禦敵的瑞王召回京城繼承皇位,沒想到鄭太后一突然發難,燒了先帝遺詔,威逼家父篡改先帝遺囑,讓恆王即位……”
張泰霖說完,只嘆了一口氣道:“家父也因此含恨而終。”
蘇政聽他慢慢道來,這些事情他也依稀聽老侯爺說起過,當年老侯爺還在世,很是傾佩張太傅,但最後在擁戴新主的時候,張太傅卻沒有擁立自己一手輔佐長大的瑞王,反倒另立了恆王,著實讓眾人不解。
而等瑞王回京之時,大勢已去,恆王已然登基。
可這些話,張泰霖卻為什麼要對他說呢?
蘇政抬頭看著張泰霖,彷彿是在等他的解釋,那人卻是挑了挑眉,笑道:“本官當年是瑞王侍讀,經常和瑞王朝夕相伴,倒是覺察出……”
他看著蘇政,不再說下去,事情點到為止,再說下去,蘇政該難堪了。
然而蘇政卻頓時變了臉色……瑞王蕭瀚,先帝最寵幸的何貴妃所出,十六歲喪母之後,便一直征戰邊關,京城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可蘇政到底還是見過他的!
這時候再回想起來,蘇政已經嚇得坐不住了,身子頹然的靠在椅背上,額頭上冷汗漣漣。
“今上昏庸,沉迷道術,亂服丹藥,至今尚無子嗣,你覺得他日今上若是駕崩,誰最有可能繼承大統?”張泰霖看著蘇政,若有所思的問道。
先帝子嗣單薄,若是今上駕崩,那麼唯一可以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自然還是瑞王蕭瀚。
十幾年前你爭我搶的皇位,如今生不出個兒子來,還不是要乖乖的還回去?
“蘇侯爺!”張泰霖忽然就抬高了聲線,看著他道:“你身為瑞王唯一子嗣的養父,這按察使一職只是一個開始,將來你們蘇家,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蘇政整個人都呆住了……今上健在,可他們這群人卻已經再想著將來的事情,這不是謀逆,又是什麼?
但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他那便宜兒子,終究還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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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內院的宴席也早早的就散去了。
蘇謹琛送了蘇皎月回芙蓉院,自己卻並沒有離開,他在幫她調製泡腳的藥湯。
蘇皎月被他抱著坐在炕沿上,就看見蘇謹琛將一把把藥材放進滾熱的開水中,他白皙的手背都被燙得有些紅了。
“兄長,”蘇皎月很喜歡蘇謹琛的這雙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所以她看不得他做這樣糟蹋手的事情,嘟著嘴道:“你讓青杏弄好了,幹嘛要自己弄。”
蘇謹琛則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少女眉眼動人,比以前更嬌俏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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