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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如今處於畢業期無所事事的墨昀,吃完飯就能出門,查爾斯少年在食堂還有許多的工作,不能全部推給自己的母親。他儘快的處理完畢後,立刻匆匆趕來,似乎還換了一身衣服——大概是因為之前在食堂裡的粗布麻衣有些油汙和水漬。
在前世,有“你是我願意洗頭化妝去見你的朋友”這一說法來形容朋友的親密等級和體現對一個人的尊重,這一世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這認真的態度,突然令墨昀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因為她並沒有費心打扮自己什麼。
不過法師們都是一身黑色長袍,查爾斯倒也並不在意,就算她真的換了一身新衣服,估計也沒有人看得出來。而桃樂絲小姑娘也不是會擁有化妝品的那種妹子。
“久等了!”查爾斯顯得有些緊張,他侷促的跑到墨昀面前,似乎對於和一個女孩子單獨見面而感到分外不自在。
“沒事。”但來自現代社會的墨昀已然是個熟練的老司機了,所以她笑了笑,平靜的說道:“我們走吧。”
他們結伴朝著小鎮走去,查爾斯滿腦子都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卻聽見身旁的少女詢問道:“查爾斯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麼呢?”
少年微微一愣:“……做什麼?”
“就是想做什麼職業,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過上什麼樣的生活?”
“……沒有什麼想不想的。”墨昀這無意的詢問,就像是一盆冷水,查爾斯腦海中之前的那些念頭,突然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在少女地話語中,不自覺所透露出的幻想的權利,令少年無比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想要”的自由,只有貴族才能擁有,夢想對於平民來說,是奢侈的幾乎致命的東西。
平民只能竭盡全力的思考如何活下去——查爾斯年幼時,也想要成為法師,成為貴族,過上最體面的,可以天天吃白麵包和牛奶的生活。
但現實是,越想他就只能越是痛苦。
於是只好掐滅所有的想法,接受自己沒有法師的天賦,自己除了學會母親的廚藝外,什麼都做不了。最好的工作是在母親老去後接替法師學院的廚房工作,最不好的結果就是被趕出法師學院,然後像祖輩一樣,當一個貧困潦倒的農民。
“只要能活下去,做什麼都行。能繼承我母親的工作,繼續在學院裡做飯就很好。然後……”查爾斯頓了頓,“娶個能幹活,好生養的妻子,生很多孩子。”
墨昀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考慮到時代的差異和歷史侷限性的價值觀區別,她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的回答道:“我……以後想要自由自在的。想探險就去探險,不怕風餐露宿,路途艱險,如果我聽說極北之地,有一種神奇的天象,叫做極光,那我就願意動身前往——我想去看終年大雪的冰雪之城,那我就準備去看。我也想去看終年豔陽的海洋之濱,那我也會去。”
“而如果我不想歷經艱辛探索美景,我就想一個人安靜的待在家裡,我自己的家裡——用木頭搭成一個溫暖的小窩,冬天的時候外面下的簌簌白雪,我坐在壁爐前,躺在搖椅上,蓋著毛毯,搖啊搖啊,昏昏欲睡。下雨的時候,我就安靜的聽著窗外的雨聲,但是心卻非常安寧,因為我知道再大的雨也淋不到我。我在我的避風港裡。”
“我想過的就是那種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生活,我不需要別人來打擾我,也不需要順從別人無理的條條框框——”
那些風花雪月,從泥巴里打滾成長起來的查爾斯很難切身的瞭解。但只是跟著墨昀的話語幻想一下,也已經覺得非常美好了。
可是,那是因為她是法師,所以才有權利嚮往這種生活,作為平民,他們只能思考眼下如何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查爾斯囁嚅了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能顯得自己與她的差距不會那麼大。他沉默了許久,也只能蹦出一句:“所以你想吃肉?”
“我想我想吃的時候就能吃,不想吃的時候就能不吃的權利。”墨昀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天賦人權嘛。每個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權利呀。”
“我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很坦誠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查爾斯少年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表達了諒解。
“你是法師,原本就與我不同,我哪有資格干涉你的決定呢?”
這似乎受到了傷害的語氣,讓墨昀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原本就是不想要他有這種感覺,才決定委婉的與他談話的,不然的話,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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