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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憐衣姑娘今日一身水袖青衫當真好看。
云溪看著憐衣垂下頭露出的飽滿額頭還有翦翦睫羽,莫名有些羞澀,不好意思撓撓頭。
憐衣聚精會神聽著前方那翠竹衫的人漸行漸遠的腳步,直到那腳步在主子殿門內戛然而止,甫才眸子閃過流光,而後饒過那自顧自還在說著什麼的云溪,徑直走開。
今日…怕是要不平靜了,或許請地君來主持較好。
想著,腳下步子又邁開加快,身後的云溪懵懵的看著她跟逃也似的速度,吶吶開口:“這。這是在躲我嗎。”
一臉茫然,後瞧著從殿外被風送進來的殷紅梅瓣,盤盤旋旋落在掌心,那略帶豔粉的瓣尖傳入眼底,竟似女子方才朝霞般魏紅的臉頰,明媚動人,捧著這落花,云溪心動了下。
彷彿明白她那般嬌羞是為何,莫不是憐衣也對自己有意?云溪心裡歡喜,小心翼翼將那落花放到隨身荷包裡,看著荷包,彷彿就像看著女子方才的嬌羞,臉頰也跟著微熱,如有熱霧蒸騰。
這般痴態維持良久被一陣略帶清晨微涼的風給吹醒,這才‘啊’的一聲,想起那早已被他遺忘的主子,連忙小跑過去。
但…想象裡任何美好的景象放到現實總會別有一番解釋:其實…憐衣那臉是被盆裡的熱水給蒸紅的…如果云溪這純情種知道事實,會不會崩潰…
然而此時云溪已經無暇理會這些,站在貴氣的大門前,云溪好奇他主子會不會趁機偷香竊吻,實在忍不住伸頭偷偷瞄了眼,一眼驚魂…這兩個天尊玉桂般的人物,一人抓著女君一條手是幹啥。
云溪額角汗滴悄落,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放手。”既白式冷的可以凍死人的語氣。
“不放。”居胥式風輕雲淡笑眯眯的回答。
既白在床內,以肘撐頭,桃眸冷冽,一隻手牽著女人的右臂,放聲威脅;居胥站在床外,身姿風般清淡,無慾無求模樣,那大掌卻是牽著女人左手一步不讓。
風雲轉換,落花飄落之寂靜瞬間,兩人無聲對峙,猛地既白神色一動,虛影晃動間,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但那筆直纖長的勁腿砸過去猶如榔頭般的飛踢確實力度不小。
下神之身,快如閃電!
然,一個驚雷般轟炸人耳的悶響,卻讓既白那半眯著的眸子閃了閃,腿上傳來被人禁錮的痠痛,他的腿被居胥抓住了…
“年紀輕輕火氣卻大,阿笙不喜。”居胥看著他充滿毫不掩飾敵意的眼睛,淡淡道,似是以一個與六笙朝夕相處過很久的過來人,這點當即點燃了既白的引爆點。
身影消散只是一瞬,眨眼間,床上那道穿著不合身女裝的俊美男人已然消失,猛地房間裡的風不安動了動,居胥抿唇而笑,似乎想要拂去肩頭的落瓣一般,悠悠然朝肩膀處兩指一夾,就是這看起輕飄飄且纖細修長的兩根手指,夾住了既白鐵拳前的手腕。
既白這時才認真看他,一頭閒雲野鶴半扎著的墨髮,無時無刻不閒適笑著的眼旁,且最讓他介意的是,這人竟與阿笙一樣有雙狹長鬼魅,勾魂到極點的鳳眸,眼波流轉間皓月山川奔流長河潮漲夕落,似承載了無限深沉遐思,那眼裡所含的世界,別樣成熟,別樣自在,但卻有喧囂紅塵,這紅塵便是他視線從未移開過的那個女子。
既白知道六笙有名侍君,但卻不知她這常年不出門的侍君竟是個如此厲害的角色,能擋住他這下神的兩擊,如果說第一擊他只是在試探,那麼第二擊他便用了八成力,足以震毀天帝無妄殿,但這人卻驚悚的只用兩指便可接住。
這人…修為莫不是到了上神或者…更高!
既白危險訊號開到最大,納戒中裂炎蠢蠢欲動,居胥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輕笑一聲,兩指一鬆,手腕被釋放,僵持產生的巨大力度反彈,如一條彈簧被反彈,順著既白的手臂衝來,普通人絕對會被彈飛,但既白卻像較上了勁,穩如常松,硬如堅鐵,絲毫不讓。
“今日,我不是來與你比拼的。”男人慢悠悠轉身,聲音淺淡,如盛夏之時心尖劃過一股沁涼的風,有撫平人內心躁動的魔力。
既白卻並未因此放下戒備,拂開他,正正當當的擋在床前,隔絕他的視線,藏住後面絕美女人。
“不管做什麼,出去。”
這吃醋吃翻天,又如忠犬護食般的忠誠與警覺模樣,讓居胥微微抬起下顎,嘴唇勾了勾。
“呵呵…就算我是來送讓她醒來的藥,你都不允?”
一句話,往往比任何動作都有用,既白明顯鬆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