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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高嶺門有規矩,弟子不停外人教訓。”
規矩是靈璧編的,但高嶺門的規矩太多,外人哪知道真的假的。只要她說這是高嶺門的規矩,入鄉隨俗你就得聽我的。
“多有冒犯。”
封鴻信了,衝靈璧手中的巨劍抱了抱拳,繼續道:“小友,你還記得貧道與你說的批文?”
“自然記得。”
短短十二個字,叫靈璧銘刻於心,夜裡做夢的都要被驚醒,擔心那生死的帝王應在自家師尊的身上,如何會忘呢。
“神龍墜地,聖人出世。”
封鴻道人的□□上前幾步,不想被和尚們聽見,附在靈璧耳邊,壓低聲音問:“是你能讓神龍墜地還是寒松和尚能讓神龍墜地?”
“自然是聖人能神龍墜地了!”
靈璧才不上封鴻道人的當,早就懷疑你要打我二人的主意了。她右手指天,把功勞先給聖人攬在身上。
“朽木。”
見靈璧不聽話,封鴻道家出身,小脾氣上來了,指著她罵了一句。
“神龍屬水,魃屬火旱,二者相剋!聖人是誰貧道不知,可聖人沒有它是決計屠不得龍的。”
第73章【二更】
封鴻道人來時; 見山下的城池血流成河; 還有儒修在城門前守著。若非他小腿上貼著甲馬溜的快; 今次兩具肉身全都保不住的。
‘前輩’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靈璧如醍醐灌頂,識海一片清明。
從封鴻道人的作為中能看出; 如今的大能恐怕只惦記兩件事。一則,熒惑守心卦象中生死的帝王是不是自己,最後一條出世的聖人又是不是自己。
用劍將壓在魃身上的早成了焦炭的肉身挑開; 地下那黑漆漆的小傢伙終於動了。
睜開的雙眼通紅,似眼底燃著一把烈火,明明距它還有幾步,周身卻仍能察覺到灼熱。這傢伙恐是開了靈智,一雙眼盯著靈璧手中的巨劍; 頗為忌憚。
靈璧將劍插到了背後; 慢慢的挪到了後面,將曾包裹他的棉布撿了起來。操起一副兒時與師兄去後山用網子捉野物的架勢,想要將魃再次包起來。
然; 高嶺門後山的野物就算開了靈智,也不會聰明到什麼地方去。魃就不同了,它是天道降下的妖物,帶著讓修界橫屍百萬的使命; 豈會坐以待斃; 任憑靈璧擺弄。
蹭的一下竄起; 纖細的四肢有力的扣入土中; 呲牙咧嘴的看著靈璧。彷彿只要靈璧敢上前,它就會撲將上去,讓這位女菩薩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管你是凡人還是築基,金丹還是元嬰,只要被魃沾上身,千年百年的修為立刻化為一捧灰燼。
封鴻搖搖頭,非常惜命的退到了後頭,與禿頭的和尚們並肩站做一排,抱著胳膊看起了熱鬧。
“怎麼不見寒松和尚?”
“回施主。”
被他詢問的小和尚半彎下腰行了一禮:“寒松師兄下山去了。”
封鴻一聽這話急了,看熱鬧的心思瞬時消散不見,他快步上前攔住了靈璧。
“小友,誕下它的婦人在何處?”
目光越過封鴻道人的肩頭,靈璧鎖定了地上黑乎乎一團的傢伙,也不回他。封鴻道人此刻肉體凡胎,怎敵得過靈璧的力氣,根本攔不住她。
才三息不到,就被靈璧推到了一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對不住了前輩。”
可惜靈璧開口,語氣中沒有半分的歉意。
赤星行蹤不定,現下倒亮的扎眼,封鴻道人往天上看了看,揉了揉摔痛的胳膊爬了起來。北山寺他未叛出師門前來過,就這麼大點地方。
想來以和尚們的財力和心力,是沒有餘力翻新重蓋屋舍的,那婦人多半就在身後禪房裡。
既然小友不聽自己的勸,抑或是太過謹慎,不敢聽自己的勸,那他只能親自進去。
心中閃過一絲對靈璧這孩子萬一真被旱魃燒死作何的猶疑,然轉念一想,她若真的蠢笨至此,想來也不會是屠龍的聖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與旱魃交鋒的靈璧身上,封鴻在做什麼反而沒人注意。他雙手往門上一放,就要推開進去,尋那婦人出來。
木門有朽爛的趨勢,也不知用了多少年,封鴻想著,和尚們就算再古井無波,也該改善一下生活環境。
瞧他在金盃秘境的時候,每每輪迴成功,都要將那間道觀修葺一番。粉刷一下牆面,換幾塊新瓦,收拾妥帖了,連修行的速度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