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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修界主流的清瘦,可那張臉還是端正的。院判也識得,此人給日日夜夜給自己添茶研墨,是他親手教匯出的得意門生。
剩下二人一男一女,本該在牢獄裡翻雲覆雨,做魚水之歡。
現下好了,一人提著他的鬼妻,另一人手持月牙禪杖,一鍬一鍬的挖著他的鬼兒子。
封鴻苦笑一聲,拍拍老友的肩頭:“後生可畏。”
第90章【一更】
靈璧與寒松尚未察覺院判已經駕著黑雲來到了他們幾人上頭; 寒松與盧致遠在挖院判的鬼子; 靈璧則安撫著婦人,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梳著頭。
“我們女修呢; 做鬼也要漂漂亮亮的; 你瞧你這頭髮亂的; 可怎麼見人啊……”
一首死死的拽著她的後領; 另一手從懷中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給婦人照著。
“千萬不能因著這座宅子廢棄,不曾有人來便墮怠了裝扮,萬一路過個孤魂野鬼呢?結一對鬼夫妻也是好的。”
不知她那雙渾濁的眼還能不能看清自己的面容,婦人好幾次差點從靈璧這裡掙脫出撲向寒松。
“和尚; 你們能不能快些?”
鬼母的力氣比她想象的大; 且隨著寒松禪杖向下挖的越來越深,堆在一旁的泥土越來越高,婦人的力氣就越來越大。
寒松與盧致遠稍稍加快了速度; 可又不敢太快。畢竟埋的是剛剛降生的孩兒; 還不是整個兒囫圇埋的,院判那缺德的東西不知將孩子分了多少塊。只怕稍一不注意; 便會錯將屍骨當成石塊丟在了一旁的土堆了。
“女菩薩你再撐一撐。”
還能怎麼撐呢?靈璧反手從虛空之中拿出了幾根釵子; 有金有玉; 還有金鑲玉。
“這位道友; 也不知你生前喜歡什麼款式……但步搖呢是永不過時的; 瞧我給你戴上……”
直拖到腰際的青絲被靈璧一隻巧手挽了起來; 在腦後繞了幾圈團了個精緻的髮髻; 金玉鑲嵌,還點綴著綠松石的布搖插了上去。簪子可都是靈璧在凡間擺攤算命賺來的辛苦錢買的,夏日炎炎頂著太陽等生意,冬日雨雪寒風瑟瑟吹的她的攤子險些散了架。
還要躲著不叫師尊發現,這些簪子攢的的課不容易。將最貴的步搖插在了婦人的髮髻上,靈璧心疼的很。
隨著婦人的掙扎,步搖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大。呲啦一聲,這件穿在婦人身上數百年都不曾破掉的衣裙,自後領處撕扯分離。
靈璧還好奇怎的突然就抓不住了,與布料撕裂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叫人牙根發癢的金石碰撞聲。寒松的禪杖似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停了下來。
盧致遠扔了手裡的法器,攔在了撲向寒松的鬼母面前。脖頸被婦人死死的掐住,臉憋的通紅不說,脖子上也爆出了青筋。他勉力掙扎著回頭,聲音沙啞極了,活像被砂紙打磨一般。
“和——尚,你能不能快些?”
每個踏上仙途的修士,都曾在午夜夢迴時思考過同一個問題,就是自己會怎麼死。志向比較宏大的,認為自己不會死。築基結丹,成嬰化神,順利飛昇入得上界,自此與天地同壽。
腳踏實地的呢,會想著自己在突破境界時被雷劫劈死,也算得上比較體面的死法。或是與人結仇決鬥,不敵戰敗身死。秘境裡取寶時,被守護寶物的巨獸咬死。抑或是半路遇到從修羅海里出來殺人證道的魔修,被其以極其殘忍的手段砍死,甚至還會被取了魂魄做成奇奇怪怪的法器……
若是個情種,則為了心愛之人罔顧倫常叛出師門,做一對亡命天涯的鴛鴦,死在師門的追殺之下。
這些死法雖然都不體面,卻是亡故修士們最常見的死亡原因,不得不劃入考慮的範圍。
盧致遠的擔憂要比尋常人多一些,夜半驚起時,他曾想過自己會不會被院判偷偷殺了做成奇怪的東西……
師尊殺妻殺子都在談笑之間,甚至還拿到課堂上雲淡風輕的講。讓盧致遠不得不思慮自己會不會作為跟在殺妻殺子之後的殺徒,有朝一日也成了師尊課堂上的教導學子的例子。
但眾多死法裡,唯獨沒有叫女鬼掐死這一項。
按書中所說,文弱書生若是遭遇女鬼,可都有聶小倩一般的美貌。夜深人靜,密林之間有一處破敗的山神廟。路過此地的書生給山神拜了三拜,借宿在廟內。
月上西樓時,便有容顏姣好的婦人飄進來,既能在案前紅袖添香,亦能在枕蓆間廝磨纏綿。
這才是儒修印象裡的女鬼。且到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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