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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之謂天性,成精以後也是改不了的。
如今它們幾個認準的獵物便是站在對面的院判。
院判視野中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四團影子,加上散開的靈識,才確定了幾個小畜生的位置。宅子裡那些死透了的長輩們啊,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為何不懂呢?
肩頸處被黃皮子咬過的位置隱隱作痛; 院判卻無心也無力分神治傷,兩腳並開與肩平齊,手中執戒尺; 等著小畜生們朝他撲來。
霧氣之外; 靈璧與寒松絲毫沒有坐山觀虎鬥的輕鬆。靈璧清晰的記得; 寒松在溪谷之中看過了院判與封鴻道人所作所為後說的話,院判做下殺孽不過是為了塊驚木罷了。誠然驚木是難得的至寶; 可為之忙碌了千百年叫靈璧難以理解。
院判那裡正和黃皮子鬥法; 無法回應自己的問題。靈璧俯下身; 從虛空之中拿出了些低階的治傷丹藥,遞給了封鴻。
“多謝小友。”
封鴻道人接過之後,沒有絲毫的猶疑便送入了口中。倒不是他沒有警戒心,魔修的戒心可比誰都重。
只是寒松和尚剛剛救了他,若靈璧給他的丹藥致死,方才不救豈不是更省事。
是故封鴻道人甚至不去尋水送服,塞進嘴裡乾巴巴的嚼了起來。丹藥足有一顆青杏般大小,黑色的藥渣粘在了牙齒上,苦澀的滋味自舌尖蔓延。
好不容易將傷藥吞進了肚子裡,封鴻身上的水泡蔓延的速度見緩,雖仍舊青泡泡的,起碼比方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
眼白處的紅色斑點淡了下來,封鴻抬頭瞧見靈璧仍蹲在自己面前。即便他什麼也瞧不見,小友仍是擋住了他觀戰。
靈璧欲言又止,雙唇囁嚅了好一陣子,聲音才從喉嚨裡傳了出來。
“值得嗎?千百年的歲月,求一塊虛無的,不知能否存在的驚木,值得嗎?”
封鴻聽了後稍一愣神,緊接著身後一熱,他回頭瞧見寒松的視線也看了過來,顯然也在等著這個問題的答案。自從與兩位小友相識,封鴻一直襬著前輩的架子,時不時的提點他二人一番。
然而靈璧也好,寒松也罷,誰也不想要他的教導。這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讓兩位小友真心等著他來解惑。
封鴻盤腿坐在地上,招呼身高樹大的寒松坐下,和尚站著太高了,光是抬頭看他,封鴻都覺得脖子痠痛。
寒松不是彆扭的人,走到了靈璧旁邊,順勢與她一起並肩坐在了石磚地上。既然要為兩位小友解惑,封鴻還著真擺了一副師長的架勢。
方才痛的在地上打滾,道袍皺做一團,拉平了褶皺之後,封鴻雙手搭在膝上,回憶了一下教導弟子的方法。不憤不啟,不悱不發,雖說是儒家的理念,在此時卻最為適用了。
封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提出問題的靈璧,反問了起來。
“爾等修仙是為了什麼呢?”
靈璧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假思索道:“長生。”
修行之路漫長,兇險,且苦。恐怕也就只有長生這一條,能夠誘惑著修士踏入仙門,或在各地秘境裡遊歷,或與世隔絕待在洞府裡閉關苦修了。
築基者可活五百載,結丹的能活千年,元嬰修士存世五千載歲月,化神可活萬年。修士所求的長生是有盡頭的,唯有突破境界,白日飛昇去往上界,才能繼續活下去。
“修行是為了長生,長生之後呢?”
封鴻繼續追問。
長生也不是永生,之後自然是繼續修行了,誰也不能懈怠。否則生命即便漫長,卻仍有盡頭,到了日子沒能突破境界,還是會化為一捧黃土。境界越高,突破越難,化神修士已是登頂的大能,卻百中取一能踏上去往上界的仙途。
其餘剩下的,多半還是要死在這方小世界裡的。
封鴻聳聳肩,釋然的笑了起來:“修行是為了長生,長生之後卻仍要修行。窮極一生,戒絕慾念情感。無妻,無子,無能兩肋插刀的友人,只剩了漫長且看不到終點的修行,又值麼?”
說的靈璧陷入思索,封鴻將矛頭對準了一旁的寒松。
“你日日夜夜侍奉佛祖,誦讀經文,跪在地上磕頭。佛祖能給你什麼?身為出家人,你甚至不能跟佛祖提要求,你當無慾無求,當六根清淨,當甘之如飴的向它叩首。”
“可你見過佛祖現身顯靈麼?”
抬手往北山寺的方向指去,他繼續說道:“不久前,我曾在你們的禪房裡,用你的匕首,刺死了一個無還手之力的婦人。佛祖也好,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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