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剛升起,寒松再次開了口:“我的分你,她的……”
反手指向牆頭上的靈璧,寒松繼續:“她的,你不能碰。”
娃兒搖搖頭,他拽著寒松的衣裳不肯撒手:“我不吃你們的,我不吃。”
“只要你們不吃我,讓我死了,爛了就成!”
書生大兒子別無他求,甚至對生的慾望也剩不來多少,他只求不像弟弟一樣,被開膛破肚,剔骨取肉。
活不活的,反而不要緊。
寒松聽了這話,更是心軟。當即蹲下身子,也不顧娃兒身上髒汙,將他馱上了肩頭。
走到牆邊,將孩子託舉了上去。
靈璧在牆頭上等著,拽著孩子的胳膊拉到了牆這頭。
寒松撿起了地上剩下的柿子,一顆也沒有忘記。虎毒尚且不食子,這書生與其妻子,夫婦二人連畜生都不如。
吃食留給他們也是無用。
柿子包裹好背在身上,兩米多高的牆對寒松而言並算不得什麼。即便沒有梯子,寒松仍舊可以輕易的攀爬上去。
手指摳進了石磚的縫隙之間,三五下爬回了自家的院落。
落地之後第一件事,寒松將身後的包袱解下來,從裡頭拿了一顆青綠的柿子遞給了鄰家的小娃兒。
“吃。”
餓久了的娃兒沒有靈璧嬌氣,哪怕柿子酸的倒牙,他也抱著啃了起來。
家裡忽然多了一口人,靈璧和寒松的日子過的越發艱難起來。
本能撐十餘日的米,在第七日就見了底。這還是天天清粥,一把米大半碗水灌的。
且這天起來,院子裡的菜地不知為何根都爛了,並沒有如預期那樣結出果實來。現在別說酸倒牙的綠柿子了,連柿子苗兒都吃不上了。
實在是沒有米下鍋,寒松蹲在院子裡,雙手撥開泥土,定神琢磨事兒。
足足沉默了大半日,靈璧燒了熱水,端著茶壺出來,給寒松倒了一杯遞過去。
“興許是叫耗子咬了。”
靈璧瞧見菜地裡沒有收成,也只能想到這個原因,畢竟也沒有見到漫天飛的蟲子。
寒松接過茶杯,吹開上頭漂浮著的茶葉梗子,呡了一口。
“耗子才不吃咱家的菜呢。”
心裡著急上火,一口熱茶更是讓寒松彆扭,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手邊。
也對。
靈璧點點頭,有些話不需要明說,說明白了反而越發不痛快。
如今的耗子可不缺吃食,街道兩旁爛了的屍身就是他們的口糧,一隻只的都能長的比貓大。
哪裡還用得著來禍害院子裡可憐巴巴的這點菜地呢。
起身湊上前,靈璧進了菜地裡。從枝葉扒到了根部,也沒有尋到一隻害蟲。
“那這是……”
她也尋不出別的答案了。
娃兒在水井旁站著,一臉警惕的看著靈璧與寒松。
他親眼看見缸裡的米沒了,這會子菜地也結不出東西,怕是眼前的二人,該像他的雙親一般,將菜刀抵在自己身上了。
這些天雖然同靈璧與寒松一起吃住,可畢竟沒有多少糧食,娃兒別說長肉了,比前些天還要瘦弱。
胳膊細的如同雞爪子,皮下面就是骨頭,一絲肉也沒有。夜裡打水清洗,脫掉上衣後肋骨根根都快叉到外頭了。
若非有靈璧和寒松給的那口米吊著氣,早就站也站不起來,和外頭的流民一樣餓死了。
他倒是不怕死,城中瀰漫著死亡的腐臭,他覺得自己身上也有。夜裡睡在臨時搭就的床鋪上,腐臭的味道久久不散,源頭正是自己。
或許到了該死的時候。
停在水井旁站定,只要寒松和靈璧稍有異動,他就會轉身跳進去。
至於寒松和靈璧會不會把他撈出來分食,開腸破肚,刮骨剔肉的,死後也察覺不到了。
愛咋咋地吧。
“快過來,當心掉下去。”
靈璧衝娃兒招了招手,半大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
手背也不再像幾天前那樣潤澤。原本蔥玉般的指頭,而今似枯藤一般。
寒松的目光落在了靈璧抬起的手上,覺得自己非常沒用。
咋能把水靈靈的姑娘餓成這樣呢。
要是讓老丈人知道,還不得和他拼命。
說起老丈人,寒松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張甚是年輕的
臉。雖說和靈璧長的沒有相似,可清俊異常,像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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