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大首當其衝,在撕扯中,被扯破了衣袖。
守在告示旁的幾個衙差驅開人群,過來詢問:“你們不是本地的吧?你們打哪裡來?船上真的住有道士和孩子?”
賀大沒辦法了,只好一一如實回答。
聽說他們是從陳關渡過來的,為首的衙差和身邊的人低聲商議了兩句,就讓他們帶路,說去船上搜查……
賀家大兒子剛說完,只聽得“撲騰”一聲,賀家小兒子嚇得昏死過去了。
沐晚不禁皺眉:賀大到底都在背後亂嚼了些什麼舌頭?把一家子人嚇成這副德性。
“多事!”她起身,袖子一甩,鑽進了船艙裡,“明天準時開船。”依她以前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他們去。不過,現在,她的心境變了。些許小事,何必和一幫凡夫俗子斤斤計較?
船下面,賀大緩過勁兒來了,聞言,有如新生,感激的連聲應道:“是是是。”
事情就象一隻不顯眼的小插曲,就此揭過。稍晚的時候,賀大又帶著祥子和大兒子匆匆忙忙的再次去了集市,半個時辰都不到,便飛也似的挑回了兩擔米糧、炭石。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出來,賀大便起錨開船了。一覺醒來,他只覺得胸口象是壓了座大山,略一動作,便咳嗽連連。可是,三個小的,還頂不上大用場,他只能強扛著。
沐晚在船艙內聽得分明,主動走出去,對他說道:“你坐下,我幫你看看。”
賀大受寵若驚,趕忙丟下手中的船竿,在船頭上跪坐下來。
沐晚也在他對面盤腿坐好,雙指抵在眉心,用神識掃視他的五臟六腑。
這是她頭一次用神識查探別人的身體。第一“眼”恰巧看到胸膛裡那顆拳頭大的心臟在“砰砰砰”的伸縮,她差一點驚撥出來。
原來,心跳是這個樣子的。
她深吸一口氣,凝神細細察看。很快,病灶找出來了。賀大的右肺上有一塊指甲大的瘀斑。究其原因,應該是昨天被神識所傷,肺裡行血不暢。於是,漸漸的積了些瘀血在這裡而形成瘀斑。
對於修士來說,只不過是小傷。但是,對於凡人來說,傷及臟腑,藥石難及,久而久之,最後會拖成要命的暗疾。
沐晚兩世為人,都飽經疾病折磨。今生走上仙道,她絕不是為了在區區一個凡人面前耀武揚威。更做不來那種因為自己一時之憤,令賀大痛苦半輩子的事。所以,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站出來,替賀大療傷。
她垂眸,伸出右手二指,輕輕抵在賀大的右胸之上,將木靈氣凝成頭髮絲一樣細的細線,透過指尖,緩慢的送入賀大的右肺之內。
木靈氣在瘀斑附近慢慢散開。所到之處,如暖陽照寒雪,暗黑色的瘀血漸漸消散。
待瘀血散盡,沐晚收回手指,淡淡的說了聲“好了”,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船艙裡。
賀大試了試,只覺得神清氣爽,胸口不復沉悶、隱隱作痛。
“謝謝小仙長。”他紅著臉,跪伏在地,“梆梆梆”,接連叩了三個大響頭。
昨天的事,確實是他們一家人做的不厚道。先不說,是他家小兒子惹了事。就說後來吧。在帶衙差回來的路上,他腳下不停,腦瓜子裡轉得飛快:這些天,都沒看到那個年輕的道士露面。莫不是先下船去了?
想到這裡,他便偷偷的衝黑子等三個使了個暗號:待會兒,不許亂說話,看我行事——在大江上討生活,哪個船上人家沒暗地裡定一套暗號的。
當看到衙差在外面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年輕的道士都沒有出面。賀大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只可恨,小道士也是個功夫了得的。他們一家子縱使捆成一團,也奈何不得。所以,他才賣力的帶著一家人死命的叩頭求饒,只希望小道士一個六七歲的毛孩子,好糊弄,事兒能順利揭過去。
沒想到,小道士精明得很。並且,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萬分。不知道使了個什麼仙法,無聲無響,動都不見動一下,就把他打得吐血。
他們一家子人終於被徹度震住了。
所以,深怕三個小的伺候不好,又闖下禍事,就算是早上明明感覺到胸口難受得很,他也咬牙爬起來,堅持要親自上工。
結果,小道士宅心仁厚,竟然主動出手,替他醫傷。
賀大慚愧得很。這回叩頭,他是心服口服,口裡說的是謝謝,實則是為昨天的事誠心道歉。
香香在艙裡聽得分明,嘻嘻笑道:“姐姐,為什麼他這麼喜歡叩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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