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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穎的雙臂合攏,像是用力要抱住什麼一般,“不……不要……血……阿茵……放下……放下刀……放下,來姐姐這……”
聽到這話,沈爍熙的心跳驟然加速,她原本以為那血是……那血是……原來是賀茵親手傷了賀邢麼?
賀穎整個人已經失控了,她的眼淚在流,嘴對著自己抱起的雙臂,不停的親吻,“不怕……阿茵乖……不怕,是姐姐……是姐姐的錯……”
可想而知,當時的賀茵是要怕成什麼樣蜷縮在賀穎的懷裡。
而此時此刻,原本想要結束催眠結束賀穎痛苦回憶的沈爍熙,卻敏感的發覺賀穎做了一個動作。她對著空中伸手,似接過了那把刀,宋年年在一邊看的大氣都不敢出,沈爍熙只覺得嗓子發緊,“你在做什麼?”
賀穎的聲音很低很低,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殺……殺了他……”
“咯咯咯……”緊接著,她似是狂魔一般低低的笑,“他敢碰她,殺了……殺了他……別攔我,殺了他……”
賀穎的動作明顯被桎梏,如果沈爍熙沒猜錯,應該是家裡來了人。
“爍熙!”宋年年急急的叫著沈爍熙,這個時候,是時候該停止了。
沈爍熙嘆了口氣,對著賀穎輕聲說:“現在,我從10數到1,當我數到1時,你將睜開眼睛,忘記這一切。”
催眠師是不常用忘記這個詞的,要知道催眠一個人,大多都是用來幫助那人正視心底的痛,重新迴歸現實,而這樣的曾經,沈爍熙相信,無論是賀穎還是賀茵都不想在想起。
“10”。
“9”
……
“1”
隨著沈爍熙的最後一個數,賀穎的身體猛的一抽,她從睡椅上像是詐屍了一般坐了起來,她的眼睛一片迷茫,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兩臂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腿。
沈爍熙看她這樣子,有些心酸的說:“年年,你帶她去休息吧。”
宋年年沉重的點了點頭,不多說,只是去拿賀穎的外套。
而賀穎始終怔怔的坐著,目光有些呆滯,似還沉靜在曾經的痛苦中,而她的右手緊緊的捂著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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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一杯咖啡,沈爍熙靜靜的攪動著咖啡棒,看著窗外。
宋年年安頓好賀穎從休息室走了出來,她的表情也不輕鬆,“呵,千算萬算沒想到事實會是如此。”
沈爍熙轉身看著她,“賀穎怎麼樣了?”
宋年年聳了聳肩,“還是老樣子,明明內心已經千瘡百孔,偏偏還要做出一副不需要任何人關心的樣子。爍熙,有的時候我就懷疑,你說賀穎來到這個世上,難道就是為了賀茵一個人麼?”
沈爍熙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說:“你也跟著催眠了,賀穎從小什麼樣的家庭你也知道。她缺少溫暖,可是當她說起賀茵時,渾身都是溫柔的光芒,也許,不是她一心想要纏著賀茵,而是賀茵是她心底那可憐的唯一的陽光。”
這話說的宋年年心酸難抑,她看著沈爍熙,“你不會嫉妒麼?”
“當然。”沈爍熙保持著一直以來的直接,“我會嫉妒,但更會為賀穎感到難過。呵,在這之前,我曾以為我等了賀茵這麼多年,苦戀了她這麼多年,已經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了,可是比起賀穎,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除了這點,她的催眠能力也很厲害,讓人佩服。”
“什麼意思?”宋年年疑惑的看著沈爍熙,雖然沈爍熙這個人哪兒都好,看起來溫文爾雅,但其實她骨子裡的傲氣宋年年比誰都知道,她怎麼會突然誇獎上賀穎了?
沈爍熙看著咖啡杯緩緩的說:“剛才那個雨夜,從賀穎的反映上來看,她應該不知一次催眠過自己,試圖讓自己忘記。你知道自我催眠是一個催眠師在多麼痛苦的情況下才會做出的選擇麼?”
宋年年不說話了,她的心一陣一陣揪著痛,她是真心的心疼賀穎,她多麼希望賀穎能停下來看看她,哪怕是一刻的駐留也好。
倆人相對沉默了很久,各有各的心事,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宋年年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以前還挺有信心能拿下她的,可現在看賀穎這樣——哎,她到底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為什麼這麼說?”沈爍熙看著宋年年,宋年年苦笑,“難道不是麼?以賀穎的性子,本來你一人催眠她就可以,她為何不攆走我?”
這話讓沈爍熙沉默了,宋年年的聲音低低的,“她啊,是想徹底讓我私心。呵,挺好。”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