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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能把她帶回來這裡，和無極見了最後一面，他覺得已經夠了。

墨蒼泫的目光，慢慢看向未凝的後背，還有三根無極天鎖，魘這樣做，是為了萬無一失，因為魘曾經經歷過兩次無疆的災難，所以他是絕對不會第三次冒險的人。

顛簸的馬車裡，很安靜。

未凝低下頭，看見墨蒼泫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禁問：“你想說什麼嗎？”

墨蒼泫點點頭，只是可惜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對於一直普通的獸來說，他太蒼老了，已經無法延續他的生命，這已經是天命的盡頭了。

未凝低下頭去問：“你想說什麼？”

末了，又抬頭迎視著慕子寒探尋的目光，說道：“他叫墨蒼泫，是冥域墨殿的殿主，只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而變成了狼。”

“原來就是他。”慕子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青寧，你見過冥王嗎？”

“見過。”未凝並不隱瞞。

“那其實不是冥王，據我得到的訊息，冥王已經去世多年了，而當時的兇手，正是墨蒼泫。”

“什麼？”未凝眼眸睜大，慢慢地把目光移向墨蒼泫，“是你？”

她知道慕子寒不會說謊，按照他驕傲的個性，能對她說出這些，都算很難得了。

墨蒼泫點點頭，她忽然心如刀絞，聲音嘶啞地問：“既然這樣，那你煉七破丹為他重塑靈體又是為了什麼？”

雪狼的眼睛很蒼老，帶著一些渾濁的光，但是此時卻充滿了盈盈的水光。

他不能言語，只能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眼淚。

未凝不解，慕子寒卻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個琉璃瓶子來。

章節目錄　377。無極天鎖【11】

未凝不解，慕子寒卻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個琉璃瓶子來，道：“他讓你把他的眼淚收集起來。”

墨蒼泫又點頭，未凝接過琉璃瓶子，放在他眼睛下面，那些淚水滾落出來，慢慢流進瓶子裡。

她從沒見過一頭狼能流這麼多淚水。

隨著淚水的流出，墨蒼泫的眼眸也漸漸地暗淡下去，最終連最後一絲光芒都消失了。

當最後一滴淚水流盡的時候，他也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全身的氣息都消失了。

“皇叔，他，他死了嗎？”未凝喃喃地問。

“這是一種古老的巫術，叫‘屍魂咒封’，不需要靈力也能施展。只需要把自己的靈魂交給死神，死神就會幫你實現一個願望，但這願望不能涉及靈魂生死之事。完成之後，死神會帶走靈魂，不入地獄，不入輪迴，永世成為死神的奴隸。”慕子寒默默地解釋。

墨蒼泫，是和死神達成了協議，施展了屍魂咒封，把自己想說的話，都封印在這些淚水裡面。

未凝怔怔地看著墨蒼泫，伸出手想摸摸他毫無光澤的毛髮，然而手剛剛碰到一點皮毛，他的身體就忽然化成了灰燼，直接消失在空氣中。

“這就叫屍，魂咒封。”慕子寒嘆了一聲，低聲說：“青寧，不要難過，他的生命原本就快到盡頭了，但他想跟你說的話，都在這些眼淚裡。”

“我怎樣才能看到這些話？”未凝輕輕吸了吸鼻子。

“現在不行，等回青龍帝國，我想辦法幫你。”

未凝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問：“皇叔，死神究竟是什麼？”

“傻孩子，那與你無關。”有他在，一定不會讓死神靠近她。

未凝低下頭，大顆大顆的淚水滾出來，走到今天，真的好累啊。

她的哭聲淹沒在馬車外呼嘯的風雪聲中，但是眼淚卻一點一點沾溼了衣服。

慕子寒慢慢靠過去，伸出手，她順勢靠在他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腰，拼命把自己想哭的心情壓抑下去。

走到今天，人事已非，無端端經歷了這樣的悲歡離合，原本跟她沒有半點兒關係的命運卻這樣交匯了。

她究竟是誰呢？

她不是慕青寧，可她也不是沈未凝。

她在現在的自己身上，再一次看到了自己軟弱無助時候的影子，那曾經讓她像逃避死亡一樣拼命躲避的懦弱。

那個無能的自己，又回來了嗎？

其實她一直都沒有離開，她只是躲藏在自己的心底，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一直都靜靜地看著她。

她從未離開，只是她以為她離開了。

在她睥睨天下手染鮮血的時候，那個軟弱的她，其實躲在她心裡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