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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沾了灰塵的大塊狐裘將自己包裹了起來,縮著身子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床板就只是空空的幾塊木板,上面什麼都沒有,很硬很小。她本想將乾草鋪上去的,卻發現有些黑色小蟲子在裡邊爬來爬去,便打消了這主意。她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醒來時候,牢房裡便亮堂許多了。
柳嫤就著一碗熱水,啃了兩個有些發黃的大饅頭,她不想死,還想要陪著安安姐弟長大,無論如何她都想要活下去。大牢的伙食很糟糕,有一碗熱水和白麵饅頭,便是差役看在四皇子的份上,額外給柳嫤的優待了,別的犯人都只分得一碗冷水和一個乾硬的窩窩頭而已。
此時,被關押在牢房裡的柳嫤,渾然不知因著自己的入獄,林家和柳家亂成了什麼樣子。
昨日,林長盛剛回到家裡,便發現自己的嫂子不見了,追著那些侍衛跑了出去,卻只能看到消失的馬蹄。他失了魂一般質問眾人,可林家的下人們又哪裡知道主人家發生的事?
無法,林長盛立刻趕到了柳嫤孃家,求柳父想辦法。聽了林長盛的話,柳府的人也十分著急,尤其是柳夫人和柳珺,只柳父還有些分寸,連夜到了柳府祖宅,求大哥柳清想辦法。柳清是正三品,在皇帝面前還是有些面子的,不像他,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哪裡去求情?
林家宅子裡,林知淑和安安等了許久都不見孃親回來,也是害怕著急,不過林知淑過了年就是八歲的大丫頭了,得了季月茹的勸慰後,也只是忍著自己心底的擔心,還負起長姐的責任,照顧起年幼的安安來。
這些,柳嫤都不知道,但她可以想得到。想著親人們的擔心,她在夜裡暗暗哭泣,淚水掛在臉頰上,又冷又溼。這是她在生了安安之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掉淚,淚水落到嘴唇上,鹹鹹的。
秦王世子得到訊息,還是在柳嫤被關押之後的第三日,他又一次路過林家宅子,卻發現大門緊閉。偶爾幾個出門的下人也面色匆匆,垂頭喪氣。
“這是怎麼了?”李瑾來了林家那麼多次,也算是和林家人混了個面熟,見此情景,趕緊拉住出門的林淼,想要問個徹底。
“我家主母被召進宮裡去了,現在還未回來!”林淼很著急,被李瑾拉住本想發脾氣的,但一想到這人的身份,便忙著求救了,“世子殿下,可否請您幫幫忙,看看我家主母是犯了什麼事?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她進去幾日了?”李瑾穿著紅衣,桃花眼裡氤氳著憤怒和著急。
“臘月二十八那日便進去了,現在還沒訊息!”
如今已是正月初一,柳嫤在宮裡到底出了什麼事?現在她還活著麼。。。。。。李瑾咬牙,催著膝下的馬快步往皇宮裡跑去。他想著昨日的宮宴,燈紅酒綠,推杯換盞,好不得意,可那時候的柳嫤呢?這麼想著,饋酢酹直欲落下淚來。
縱馬狂奔,李瑾很快進了宮裡,他匆匆地想要跑到皇帝面前,詢問一番柳嫤資訊,卻是在殿門前被三皇子李鈺攔下了。
“小叔!”李鈺制止他魯莽地繼續跑進去,“父皇昨日染恙,現下服了藥已經睡了,你可別去吵他!”
“是啊,小叔,你這匆匆忙忙的,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五皇子李祉也在,他和李鈺剛問候了皇帝出來,自然知道此時不宜打擾。
李瑾著急過了頭,被兩人攔住了,理智倒是回了些籠,趕緊向兩位皇子打聽起柳嫤的訊息來。
李鈺見李瑾面上的神色,不由暗蹙眉頭,他是知道林家算是李瑾的恩人的,可他這態度未免太過了些,還聽人說他經常跑林家去,莫非?
“三哥,那位林夫人真被關了?”李祉聽了李瑾的話,也著急起來,而他面上的神色,讓李鈺蹙眉更深。
李鈺在心裡長嘆一聲,肯定地點點頭,見李瑾目眥盡裂要拉著他決鬥一般的瘋狂模樣,他趕緊繼續說了下去。
☆、京城
“林夫人被關入了大牢裡,這是父皇的命令!你們也別這麼看我,這可不是我做的!”李鈺說道,“不過父皇未曾給她定下罪名,想來在牢裡也不會受到什麼為難。小叔你也別擔心,我想著她好歹還是你的恩人,已經叫人關照過她了。”
“進了那地方,怎能不受罪!”牢獄之苦,便是七尺壯漢也難以忍受,何況柳嫤還是個弱質翩翩的女子?李。瑾得到三皇子李鈺肯定的答覆,頓時心裡一糾,酸澀難忍,“她那般女兒身,哪裡受得住大牢的苦寒!不行,我要看看去!”
李鈺無法,只能帶著兩人往大牢走去。憑著他三人的身份,探望一個不曾定罪的人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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