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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一閃，看著那不起眼的小水潭，心中驚疑不定：難道，這水潭中的水質，居然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中那種變大變小的藥水？

但很快的，曲錦存就推翻了這猜測，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麼獨獨莫莉在縮小，而他卻沒有變化呢？

這不科學！

額，其實，在意識世界，科學法則，有時候也是會失靈的……吧？

曲錦存不知道的是，隨著一層層造夢空間的深入，越是接近於他意識本源的造夢空間，世界就會越是扭曲或古怪，而今天，只是一個開始。

這個時候，莫莉正在做夢。

她夢見，在這茅草屋中的她，守在燒得正旺的鍋裡煮著香噴噴的肉湯。她縮在天寒地凍的這一團溫暖前，籲出一口千百年前的氣息。輕輕撫摸著身精緻的小火爐，她感受那裡面的暖意，和煨著的溫和肉香。

她不禁眯起眼神靜靜地等待，肉湯在最恰當的時候從爐灶上取下，帶給人的是直入肺腑的熨帖和飽足。

可是，當莫莉試圖用牙齒咀嚼肉湯中的肉塊的時候，那肉塊卻在不停的彈動，似乎想要脫離她的掌控。

莫莉很不服氣，難道自己堂堂一個活人，還治不住一塊肉麼？

這麼想著，她安靜了幾秒鐘，而那塊香噴噴的嫩肉卻還在她口裡口外不停遊走，直到，她猛然一合牙齒，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一聲低沉的男子低吟。

這一聲悶哼，讓莫莉從悠長的無以復加的夢境中，緩緩醒了過來。

剛一睜眼，就見曲錦存面色古怪的捂著嘴巴，正瞪大眼睛看著她。

☆、194｜新世界開始

莫莉：……

曲錦存：……

“你的臉怎麼了？”她虛弱的問著不相干的話題，想試著動動手指，卻發現自己軟的就跟棉花糖似的，動也不能動。

過了好一會兒，曲錦存才放下捂著嘴巴的手，若無其事的嗯了一聲，卻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把她抱起來就走。

隨著他的移動，莫莉這才發現周圍的景物變化，沒過幾秒，她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奇形怪狀扭曲的植物、陰沉暗淡不安的環境、死寂一片詭異的森林……這裡依然是夢境世界啊！

“我們沒能迴歸現實？”莫莉懵了，不自禁的重複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很顯然，現實那頭有人不想讓我們回去，”曲錦存說，聲音有些奇怪的模糊，像是大著舌頭說話一樣。

莫莉還未來得及搞懂他這句話的豐富內涵，就被他嘴巴的異狀所吸引。

她吃力的抬起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你的嘴怎麼了？”

曲錦存臉色難看的低下頭，意味深長的哼了一聲，而後緩緩地探出了舌頭。

——那塊軟肉上有著一排觸目驚心的牙印，個別地方還在絲絲的冒著血。

莫莉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有點尷尬的鬆開手指，慢慢的眨了眨眼睛。

“好端端的，你親我做什麼？”她不無狼狽的說，沒想到她美夢裡的肉塊居然是……咳，怪不得那麼滑溜。

曲錦存深吸了口氣，面色端莊的答道：“我在人工呼吸搶救你。”

莫莉：……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山洞，這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不太正常，一會兒多雲，一會兒陰天，而現在，則又開始往下滴雨。

躲進山洞沒多久，雨滴變為雨簾，天地之間登時霧濛濛一片，那詭異的環境也被這無窮無盡的大雨遮蓋了起來。

山洞大約有半個房間大小，曲錦存將莫莉輕輕靠到洞壁上，自己站在洞口往外伸手接了幾滴雨，但很快他就退了回來。

在雨水之中，夾雜著一些滿口獠牙的手指大小的銀魚，如果不是他及時甩開，恐怕肉皮都要被那些東西咬掉了。

索性山洞的位置較高，雨水並不會倒灌進來，倒是免了躲避的煩惱。

曲錦存又看了會兒外面的雨勢，想著食水看樣子是斷絕了，也不知這雨水幾時才停……他一回身，就看見莫莉倚在石頭上，又昏了過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覺得，莫莉好生瘦小，本來就纖細的身材外面套著的外衫，現在看著鬆鬆垮垮的，就連那張小臉，也比早先還要小。

難道，耗費造夢師生命本源的大招，也會影響到身材的胖瘦？

曲錦存面色顏色的伸出兩掌，籠罩在莫莉前襟鼓起的地方，而後痛心的發現：娘也，他最最喜歡的那兩團，真的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