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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古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對於三妻四妾是零容忍,尤其還是她喜歡的人。
這三年,她一直在薄幽的身邊。
救過他的命,卻也給他惹過不少麻煩。照顧過他,卻更多的是被他保護。
這緣分,到了今日,也該盡了。
薄幽的身影早已看不見了,宮裡的馬車也漸行漸遠。
容月收回視線,回身也吩咐人牽馬過來。
“容姑娘,您要去哪兒?”
白馬踏蹄而來,嗅著容月垂下來的袖子。
她拍了拍白馬的腦袋,由下人攙扶著跨上馬背,她的馬術不太好,坐在上面搖搖欲墜,卻努力挺直了背脊,端坐在馬鞍上。
“我去見一位朋友。”
回現代的揹包很早就整理好了放在國師那兒,她要走,隨時都可以走,卻還是一拖再拖,拖了兩年的時間。
現在,的確是找不到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
試問,她有什麼臉面繼續住在將軍府,在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面前,對他懷有那份心思呢?
伺候她的丫鬟含香擠了過來,揚起臉問:“姑娘,您中午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去弄,您回來就能吃到熱菜熱飯。”
中午?
她怕是不會回來吃飯了。
容月苦澀地壓了壓唇角,對含香搖搖頭:“我中午不回來吃。”末了,彎腰拉過對方的手。
蔥白的手指,在熹微的光影中微微顫抖。
她這一去,就算是永別了。
今後,她再也不會踏入這座氣派的將軍府,再也不會走在大蘭國繁華的大街上,她會悄無聲息地回到21世紀——原本就屬於她的世界。
也不知道,自己離開後,薄幽會不會想念她?
也許不會吧,聽說公主國色天香,娶了那樣的美人,自然是成天你儂我儂,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分給她。
容月一直不敢問,自己在薄幽心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是當初的救命恩人?
或者僅僅只是,一個有趣的同伴,連朋友都稱不上。
呼吸微滯,容月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間,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咬著下唇,眼眶已泛起微紅,卻又壓著眉,故作淡然地說:“含香,我屋子裡靠窗的小箱子裡留了塊紫色的錦囊,等薄幽回來了,你幫我拿給他。”
含香有些不解,又不是生離死別,等將軍回來了,姑娘親自拿去不好嗎?
還沒問出口,就感覺手背上一燙,含香詫異地看去——逆光中,容月的眼底泛著水光,她忙抬手捂住眼睛,蹩腳地解釋:“這兒是風口,眼裡進沙子了。”
含香沒說話,只是同情地看著她。
是因為方才的那道聖旨吧!
聽說容姑娘在將軍還未建功立業前便陪著他,足足三年。
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將軍卻被賜了公主。
容姑娘現下只怕是傷透了心。
正琢磨著如何安慰她,又聽見容月說:“含香,薄幽被封了將軍,伺候他的人變多了,但貼心的人卻變少了。你以後若是見他不開心了,記得溫上一壺酒,陪他說會兒話,勸他寬寬心。”
“姑娘,爺有你,就不缺說話的人。”含香抿抿唇,“其實,依爺跟姑娘的情分,就算不是正妻……”
“含香,別說了。”
容月打斷她,坐直身子,叮囑道,“將軍府不比往日了,以後說話留個心。公主出身尊貴,若是不小心頂撞了,薄幽也護不了你。”
含香聞言,後背出了汗。
主子的事,豈是她一個做丫鬟的可以隨口議論的?
好在姑娘提了醒,不然若真冒犯了貴人,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街口的風吹來,卷著幾瓣惹眼的花,將軍府前是一條悠悠長河,對面的彼岸花如火般鋪到天邊,將八月末的淺藍天空染出半分血紅,美得驚心動魄。
後來這個畫面在含香的記憶裡一直沒有淡去。
當時的她並不知道,這會是她和容月的最後一番對話。
她只是看著那匹馬消失在長街的盡頭,馬背上的少女彷彿被彼岸花引去了另一個世界一樣,再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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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八月。
山間有鳥清脆的啼鳴,空靈婉轉。
幽靜的小坡上,一道光門憑空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