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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夫卻不講究這些,還衝她笑道:“瞧見沒?禍害你們家娃兒呢!”
又說起來,原來是燕先生經了這回一病和後面那套人身經絡的東西,忽然悟通了他們門派傳下來的一個神護之法。教了孩子們和幾個同門師兄弟,在這兒試呢。
“從來只聽說人求神仙的,好了,這回能耐了,人還想回護神仙了。這是多瞧不起神仙才幹得出來的事兒……”
靈素卻差點滴下淚來,——神仙憋屈的時候也多,有人能護持一把真是太好了。
她這神識就沒離過底下的護陣,這會兒漸漸覺出來兩向不一樣的動靜,果然有一順一逆的。只不過順的這邊力量十分微小,同逆損的那塊比起來實在難以匹敵,是以方才心亂時候並不曾察覺。
“唉!這又有什麼用!”靈素心裡一下子涼到底了。
本來遇仙會都是三天的,大家早上來傍晚走,有的就來一天兩天的也都由自己。可這回鬧了個祈福會在那裡,事兒就麻煩了。他們不僅沒有到了下晌就散的意思,反而更加大了陣仗,要搶子時的天地轉變之機另做子夜會。
許多跟著來瞧熱鬧的百姓就為難了。本來遇仙會是高興的事兒,大家熱熱鬧鬧的吃著喝著,你幫幫我我幫幫你的,挺樂呵。沒想到這回真來了神仙觀主了,真“遇仙”了,卻淨是為難人的事兒!
瞧那些正經的信眾又是拜又是跪的,他們只好跟著,畢竟禮多人不怪,想必神仙也如此。加上畢竟人家才是整日琢磨怎麼做神仙才會喜歡的高階近侍,自己跟著做總沒錯的。
結果好嚒,來了幾群不一樣做派的,這到底跟著哪家學,又是一件為難事兒。
好容易不求觀的神仙觀主出來了,跟著這個學總沒錯了。可現在人家要做子夜祈福會,那自己是跟是不跟?
這可不是端陽那會兒,熬一宿也湊合,這是冬至啊,別過完這一夜真送去見神仙了可就完了!
他們正猶豫,忽然有幾個穿著規整衣裳的人跑來勸他們一起祈福,又道:“冬至夜是最長夜,也是惡力最兇時候,難得今年觀主在此,能帶人一同祈福,共承神澤,千載難逢的仙緣,莫要錯失。”
許多人聽了這話都有些心動起來,畢竟不求觀的觀主,尋常人想要見一面也難啊,何況在冬至夜這樣的時候能跟著他一塊兒祈福,確實也擔得起這一句“千載難逢”了。
有的人就商議開了,“這準定不能回去了啊!你想啊,這神仙若是比作皇帝,那這神侍們好比就是朝廷裡的大官,那這神仙觀主絕對就是離皇帝最近的大宰相!咱們有什麼求神仙的事兒,能經了大宰相帶了話去,不比我們自己在家唸叨個萬兒八千遍的強?!”
也有愛惜肉身的:“嗐,我看還是算了吧,齁冷的天,真在這兒吹一宿冷風,嘖,不成不成,準定得凍壞了。”
另一個就道:“這神侍們都下來勸過了,咱們不聽勸還硬要回去,這……這個恐怕不太好吧……”
邊上幾個都附和:“就是啊,怕有神罰呢!”
各人各樣的心思,最後走的走,留的留,各有各的道理。
他們這麼鬧騰,衙門裡的是別想歇了,靈素也帶著湖兒同嶺兒借住在了燕府。
吃完了晚飯,燕先生同湖兒他們說方才神護之法的事情,靈素也沒著耳朵聽,畢竟雖有效果可也實在太小了,打聽了也沒什麼用。
索性指了個事兒也跟著外頭人群往湖邊去了,眾人只道她愛看熱鬧,也並不理論。
靈素趁著夜色掩了行跡,披了斗篷偷偷去探看那些不求觀的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會兒之前縣舅爺宴過客的園子裡燈火通明,一個高閣裡插香似的站著十幾個大神侍,主位上坐著不求觀觀主和那位引領德源縣潮流的縣舅爺。
“所以是木石不收,金銀之物卻是收的?”觀主緩緩問道。
邊上兩個人點點頭,其中一個道:“只是我們在水底待不了多少時候,很快就會浮上來。”
“不溺之水,嗬,還真是如出一轍。”不求觀底下的湖水本來也有此一說,據說若非罪大惡極者是不會在那裡溺水的,不過如今都只剩個傳說了,早沒了那樣的神蹟。
有一個大神侍皺著眉頭道:“今次子夜會,只怕人數不太夠。這麼去說了,還是不聽勸,簡直愚不可及!要不是此間特殊,就他們這些沒丁點慧根悟性的泥石之人,有什麼資格來參會祈福?!居然還勞動人去勸他們!居然還不聽勸!世人之愚,難怪時有神怒顯世啊!”
另一個也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