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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不過水裡的一隻蟲子而已,竟能生的如此天姿絕色。”這是一隻薔薇花精,本應十分明豔嬌媚的臉上可惜有一大塊紅痕,但看起來依然美的十分有侵略性。她正圍著靑婉上下打量,嘴裡發出嘖嘖的讚歎。
遠處停在半路的轎子以及侍女護衛都被定在了原處。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靑婉深知宮廷之人對待妖邪怪物可不像民間那樣懼怕,她現在的身份牽一髮而動全身,絕對沒有勇氣像面前的這隻妖精一樣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是隻妖。
“你真要如此?確定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花妖嫵媚一笑,那目光裡帶著威脅和看好戲的嘲諷。
妖怪也有好妖和邪妖之分。靑婉和紅菱因有東海庇佑,而且從未沾手殺戮,每到冬日還會吩咐府中人去城外施粥,因此皇宮的帝王之氣對她們並沒有什麼影響。但這隻花妖明顯是食人陽氣的邪妖,因此無法進入皇宮,這才來找她“合作”。
靑婉不想得罪她,但也絕不會答應她這種明顯是利用的建議。
“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請放了我的侍女和護衛,含光寺等我的人該要下來尋我了,你一隻妖精還是別這麼放肆的好,小心人間的道士收了你!”
花妖哈哈一陣大笑,繼而露出猙獰面目,惡狠狠說到:“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若真不知我在說什麼,一個相府小姐見了妖精還能這樣鎮定?好吧,你不願承認也無所謂,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說完,便化為一股青煙消失了,身後的侍女護衛也回過神來,一個個驚詫莫名地四處張望。
含光寺下來尋她的人正是趙雲。他遲遲不見靑婉上來,想到四哥囑咐的話,幾乎是一陣風似得趕下來,若是靑婉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有個好歹,四哥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可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怎麼來的這樣晚?”
“啊?沒有啊!”
很明顯,楊青婉裝傻充愣的本領還有待修煉,趙雲聽了只是一臉不信地看著她。
“……呃,剛剛路過一條小溪,我停了一會兒。可能是玩兒的太高興,一時忘了時間。”
趙雲想起來的路上確實有一條溪流,很是山明水秀,倒也沒有再追問。
含光寺是一座古剎,因為主持是當朝有名的得道高僧,曾得先皇邀請進宮講經,所以這裡香火鼎盛,來的也多是達官貴人的女眷。
“四哥前一段時間領了江南的差事,這幾天好容易有了空閒,聽說這裡的齋菜很好,就想帶我們一起來品嚐一番。宰相今天沒攔你吧?”一邊拾級而上,趙雲一邊向她喋喋不休問個不停。
怎麼沒攔?每一個有漂亮女兒的爹都有一個煩惱——擔心寶貝女兒被哪個野小子給勾走了。所以自從上次當街小混混調戲靑婉那事之後,宰相就把她看的尤其緊,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典型例證了。
但,收到趙雲相約含光寺的紙條,靑婉還是昧著良心欺騙宰相爹,說要去含光寺求個平安符,以求來年家人安康。雖然宰相鬆了口風,但一定要她帶上二十來個侍女和護衛,搞的簡直像公主出行。
但和趙雲說起,自然是往容易了說,不然下次他就不會約自己了。
“我和父親說來含光寺求平安符,他就應了。”
含光寺不愧它的名字,無論是廟宇殿堂還是金身菩薩,處處寶相莊嚴、佛光閃耀。
有小沙彌將他們引進偏殿,在一間廂房裡,靑婉看到趙昊正在和一個身著緇衣的僧人弈棋。
兩人輕輕進去,站在一旁默默觀戰。直到那僧人放下最後一枚棋子,朗然大笑起來:“趙小友心思縝密、胸有丘壑,難怪會有此棋局,日後必當有一番不凡造化,難得!難得!”
趙昊也早就放下手中棋子,聽方丈如此說,只面帶淺笑,朝對面的人拱了拱手。
方丈離開後,趙昊帶他們去了大殿,一番敬香拜佛之後,從僧人那裡求來了兩個明黃朱邊的平安符,給他們一人一個。
“都帶著吧,這是無塵大師加持過的,一般邪崇不敢近身。”
靑婉倒是無所謂,反正她自己就是妖,還怕邪崇麼?
“五弟,你去後院看看,齋菜準備的怎麼樣了?”
趙雲臨走時對靑婉一笑,那笑裡帶著些‘我就知道’的促狹意味。
他很早就知道四哥對靑婉的心思,但自己竟然也沒有任何不忿的情緒,彷彿這些本就應該是四哥的,包括他自己。所以,只要四哥有所願,他無不從。
大殿後面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