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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從心底生氣蔓延至全身，楊璐捂住微微泛疼得胸口，嘉能看出自己天生具有控獸能力，那麼身為獸王的焰呢？

不，不能如此懷疑焰對自己的感情，那麼深情的焰絕不會是假的……

“在想什麼？”溫和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不知什麼時候，衛悄然來到楊璐身邊，當看到楊璐眸中晶瑩的水霧，他愣了愣：“你怎麼啦？嘉又說了很傷人的話嗎？”

楊璐回過神來，抹去眼角的溼潤，將湧上心頭的不安壓了下去，望著衛低聲道：“我很擔心玄，宿蚯正在蠶食他的身體，他每天都很痛苦。衛，你能幫幫他嗎？”

衛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極快地掩飾過去：“玄之所以感到疼痛，是因為宿蚯正在他體內生長，十天內他不會有生命危險，我給他服用一些草藥，可以減輕他的疼痛。”

“謝謝。”楊璐朝他感激地笑了笑，沒再提出更多的請求，衛能幫她到如此地步恐怕已是他的極限，她不能一再觸及嘉的容忍底線。

楊璐回到洞裡，玄剛剛從一場劇痛中解脫過來，這一次發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兇猛，他從未承受過如此劇烈的疼痛，綿延不絕遊走在全身各處撕裂般的疼痛，差點讓他發狂痛叫，幾乎是拼盡了所有力量才忍住了痛吟。

他可不想讓楊璐聽到自己呼痛，更不願意讓楊璐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一點都不想，那實在太丟臉了！

玄趕在楊璐回來前，匆忙擦掉身上的冷汗和嘴上的血漬，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只可惜疲累的眼神和唇上的傷口出賣了他。

楊璐回來第一眼看到他時，心中便了然，只是她並不說破，要知道任何世界的雄性或是男人都非常要面子，何況玄是王族獸人，她可不想傷了玄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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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的話一直在楊璐腦中盤桓，揮之不去，她看了一眼玄，忽然感覺有點陌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楊璐默然轉身走到一旁舀水心不在焉地洗臉，心口像壓著一塊石頭，氣悶難受，只是聽到嘉說起獸族與人類戰爭的歷史，她就不想面對玄，那若是焰在她面前呢？

她不知道當焰知曉自己違背對他承諾學習了控獸術後，兩人是否還能和以前一樣互相信任，他是否還會一如既往地愛自己……

“璐，你怎麼啦？是不是那個女人又為難你了？”耳邊響起玄小心翼翼的聲音，將楊璐的思緒拉了回來。

楊璐抹了一把臉，撥出一口氣，轉過頭看著玄：“不，她沒有為難我。她只是，只是跟我說了一些……嗯……歷史，關於獸人和人族鬥爭的漫長曆史，嘉說了一些我從前不知道的事。”

玄一怔：“獸人跟人族的確有過戰爭，人類的王族被獸人消滅，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現在獸族和人族已經沒有戰爭了……”

“那是因為你們奴隸了人族，殺光了所有敢於反抗的人們。”楊璐冷笑一聲打斷了玄，聽到玄淡漠的語氣，她忍不住有些生氣。

玄的話讓她回憶起了最開始遇到玄的時候，他是如何對她的。當時在玄的眼裡，她是可以隨意被獸人輕｜賤的人類女人，沒有絲毫尊重可言。因為反抗，玄不止一次對她暴虐地痛下殺手，若不是焰及時出手，她早已命喪在他手中。

如果後來玄沒有突然喜歡上她，他的態度恐怕不會改變。

楊璐心中早已不再怨恨玄，只不過由此聯想到人族在這個世界的境遇，如果她再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那麼她需要知道真相。

玄驚訝地看著楊璐，半響才垂眸吶吶道：“我，我以前的確很不屑人類，認為他們弱小低｜賤。從小到大，我只知道，人族的男人為我們建造石屋種植草藥，女人為我們縫製獸皮衣服並供我們交｜配發洩。我，我有過很多人類女奴，只要我想發洩，我不會管她們願不願意舒不舒服，即使有的女奴懷上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讓她們生下來，因為她們不配。但，那是遇到璐之前的想法，現在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楊璐直視著玄的眼睛：“你只是對我一個人的看法有所改觀，在你心目中，同樣還是認為人族低賤可以任意被獸族欺｜凌吧。”

“我……”玄張了張嘴低下頭，他沒法反駁，楊璐說得對，他的確只是尊重楊璐一個人，其餘的人在他眼裡仍舊是卑賤如同奴隸般的存在。

楊璐心裡一痛，她嘆了一口氣，走到玄身邊握住他的手：“玄，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我非常感激。不過，有些事情我想冷靜地想一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