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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塗州災情嚴重,需儘快設法應對,臣請陛下開濟倉放糧,賑濟災民!”李司空神情肅然沉重,出列躬身。
司馬焦未說話,都相國便眉頭一皺,斷然拒絕道:“不可!濟地糧倉,乃是為了戰事所備,怎麼能輕易用於這等事上,萬一關外外族趁機進犯,我大軍糧草何來!”
李司空憤然道:“難不成一州之人命,不比那無影的戰爭要重要!如今塗州糧食不足,官倉糧食已經不能支應,少部分地區甚至已出現易子而食之事……”
都相國冷笑一聲,“只不過死幾個人罷了,李司空何必如此緊張,我看乾旱維持不了多久,不必動用濟地糧倉。”
他說罷對上首司馬焦一拱手,大聲道:“陛下以為如何?”
司馬焦向來事事依他,很少反駁他的話,眾大臣早已習慣,如今見都相國臉上全都是篤定,李司空等幾個為了塗州百姓心焦的大臣,都忍不住心下一沉,李司空更是有些絕望地喚了聲陛下。
司馬焦沉著臉,靜默片刻,開口道:“開濟地糧倉,災情嚴重之地,將百姓遷移,等到災情結束,再令他們回到原籍。”
沒想到他會如此決定,李司空頓時眼前一亮,立刻跪下道:“陛下聖明!”
都相國表情一僵,上前一步,“陛下三思,濟地糧倉乃……”
“都相國。”司馬焦打斷他,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又冷又獨,“孤說開倉。”
都相國面頰抽搐一下,黑著臉站回去,再不說一句話。
司馬焦又點了段太傅,他自從去年二兒子去世,在朝中表現得更加低調,幾乎諸事不管。此時司馬焦點了他出來,道:“賑災諸事,需太傅協理。”
各大貴族人數眾多,在好幾個州府都有旁支家族,若想穩定情況,沒什麼比那些在本地紮根許久的家族更方便,司馬焦此意便是令段太傅帶頭控制各地災情,也有示意各大家族賑濟之意。
段太傅抬起眼皮瞧了這位陛下一眼,隨即答了是。他此時與都相國一般,對於司馬焦的一反常態,感到十分奇怪。
——上一回的水患,幾乎都由高太保出面處置,眾大臣都以為那被封為四品都水使者的沈石,是因為求到高太保頭上,才被陛下放出來,又去處理水患將功補過,沒人知道是司馬焦吩咐。因而這一次,對於司馬焦突然的行為,所有大臣都不由多想了些。
多年不理政事的陛下,因何突然改變態度,他是當真因為災情,還是……想起陛下當眾否決了都相國,大家都覺得,恐怕這事不簡單。陛下什麼時候管過百姓疾苦,如今這事,恐怕處理乾旱是假,忍受不了都相國才是真。
連都相國自己,也是如此想的。
一下朝,都相國回到府中,就招來了眾位門客心腹,商討這事。
“他如今年紀大了,怕是容不得我了。”都相國神色複雜,有幾分憤恨,又有些悵然。當年先帝將幼帝託付給他,他也曾一心一意扶持幼帝,可是人非磐石,怎麼可能永遠不變。他雖沒有謀反心思,可終究因為自己多年手握重權,生了些別的心思,也做了些謀私之事。
這麼多年來,儘管司馬焦暴虐成性,但從未反對過他的任何決定,日子久了,都相國便覺得如此是理所當然,今日突然被反駁,他心中驚怒,又有道不明的一絲恐懼。
難道,陛下真的準備處理他不成?先前他明明沒有異樣,又是怎麼生的這種心思?
一位謀客聽聞他的疑惑,眼睛一轉道:“陛下確實行事有所改變,國相不妨仔細想想,陛下是不是從那位廖貴妃進宮後,就有些不同了?”
都相國:“你是說,陛下被一個女人蠱惑了?”
“自古紅顏禍水,陛下怕是被有心人挑撥了與國相的關係。”
都相國神色陰晴不定,哼了一聲,又想起另一件事,“司馬焦執意要開濟地糧倉,那邊的事很有可能會被發現,如今之計,只能找幾個替罪羊,先解決了此事。”
“相國放心,必定辦妥此事!”
……
段家,段太傅與大兒子坐在一處喝茶,有下屬來到門外求見。
“如何,知道陛下為何如此反常了嗎?”段太傅問。
那跪在下方的人聲音平平,沒有抬頭,“根據宮內的探子回報,陛下之所以會關注旱災,是因為廖貴妃。據傳廖貴妃知曉災情後,鬱鬱寡歡,陛下不忍見她如此,才會為了安慰貴妃插手此事。”
段太傅:“……”
他喝了一口茶,放下後道:“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