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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那裡面不該有憂慮,該像平時那樣鮮活自在才對。
廖停雁被他嚇了一跳,睫毛在他的手掌上擦了擦,“陛下也沒睡著嗎?”
她說完這句話,忽然聽到司馬焦好像是嘆了口氣,這可太少見了。
“不用你憂慮,趕緊睡,這件事我明日會解決。”司馬焦說道。
什麼解決?廖停雁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感覺自己被司馬焦整個拖過去抱在了懷裡,腦袋也被他按到了自己胸前。
“快睡。”
廖停雁聞到一股淡香,不知是什麼香,很淺也很特殊。距離太近,就這麼被迫靠在司馬焦懷裡,過了一會兒,廖停雁漸漸感覺到按著自己那具身軀的體溫。她一動不能動,在睡前忍不住想到,原來司馬焦這人摸久了也是有溫度的。
至於司馬焦,廖停雁雖然睡在他身邊有一陣了,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相擁而眠。和廖停雁的感覺不同,他抱著懷裡的人沒多久,就感覺到她身上的熱氣一陣陣傳遞過來,在這深秋夜裡,像個溫軟的暖爐,還是香的。
從前照顧他的醫者說,人的身體溫度來自於血液,廖停雁這麼暖,她身體裡的血一定也是滾燙的,不像他,一身髒汙冷血,怎麼都暖不起來。
司馬焦皺起眉,又緩緩鬆開,將懷裡已經睡著的人抱得更緊了些。
因為睡得晚,廖停雁這天醒的也晚,司馬焦倒是早早醒了,他來到太極殿東堂,首先招來了高太保。
聽了他幾句話,高太保詫異道:“陛下召奴來商討的,便是宓河水患一事?此事不甚嚴重,受災區域算不得大,昨日已有馬御史領了此事……”一般來說,已經令人去處理了,陛下就不會再過問。不,陛下是很多事都不會過問的,特別是這種事,他一向不管,今次怎麼突然重視起來了,難道說其中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高太保心中暗暗思忖,他又如何知道,司馬焦之所以要特地過問此事,只是因為昨晚廖貴妃愁得大半夜睡不著。
司馬焦自然不會解釋,只是哼笑一聲,“馬御史,馬大嘴,他那張嘴貪得無厭,吞不了那氾濫河水,倒是能吞光撥下去的賑災款。他還算有些本事,只是越發撈得過分,我平日不想管他,但這次我既然要管,就不會用他,直接把他給我剔了。”
高太保躬身問:“那不知陛下這次準備派誰前去治水?”
司馬焦頓了頓,說:“讓人把那個關了兩年的沈石放出來,升他為四品都水使者,令他全權負責此事。”
高太保這下更是驚詫。那沈石兩年前因得罪了陛下被關了起來,因為身份原因,陛下並沒有殺死他,只是準備關他一輩子,想不到如今竟然願意放他出來。不過那沈石確實擅長水利諸事,為人又廉正,還有家族背景,讓他去辦這事,倒是合適。
“再讓謝家的謝十三和令將軍一同去。”司馬焦又淡淡吩咐了句。
高太保稍一想,露出歎服神色,“陛下聖明,有這兩人同去,互相制轄又互相助益,定能事半功倍。”都以為陛下不理政事,誰又知道他其實對朝堂上的一切心知肚明。誰人能用誰人不能用,哪些人該怎麼用,他都清楚,只可惜,陛下根本不願管這些事,這樣的冷漠早在他幾歲那年親眼看著大火燒燬太極殿,就已經露出端倪。
司馬焦捏了捏額頭,表情不太愉悅,“還是得儘快解決了這事。”否則,還不知道廖停雁要憂慮多久,真是麻煩。
展開一卷絹帛,司馬焦提筆書寫,然後蓋上印。
“告訴沈石,若此事他辦不好,也不必回來了,直接以身填河,否則他只會死得更慘。”
“是,陛下。”
廖停雁快中午了才醒來,她剛想著自己是不是斯德哥爾摩了竟然在司馬焦懷裡睡得那麼香,就見到司馬焦大步走進來。
伸手捏住她的臉,司馬焦道:“不許再苦著臉,水患之事我已經派人去解決。”
廖停雁:呵呵,你以為你誰,說解決就能解決嗎,你當原著是浮雲?
哪怕她作為女主,改變了自己的劇情,但她也沒想過自己能改變司馬焦這個人以及那個糟糕的未來。想一想都覺得太可笑,在另一個世界養活自己都覺得萬分辛苦的普通人,難道換個世界,就能拯救世界了嗎?
所以司馬焦說了這話之後,廖停雁根本沒太放在心上。她都看到了,司馬焦這個皇帝平時不管事,說派人解決,他能派什麼人,就他胡亂派的那些臣子,說不定是貪官呢,哪能真的解決這種難題。
結果不久之後傳來訊息,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