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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可憐。
她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妾身吃了那碟紅燒肉之後,吐得厲害。”
顏歡歡這時又不把話說明白了,趙湛皺眉,“可是廚子把肉做壞了?秦太醫已經來了,你別怕,”他一頓,目光落到地上的穢物一一他何等人物?如果沒有貓膩的話,丫鬟再遲鈍再笨,斷不可能一直不去清理它,不動聲息地看了眼她,裡頭應該另有文章。
在短短一個眼神的交換,她極欲求助的眸光,就讓趙湛猜出了大概。
顏歡吃的紅燒肉有問題,故意為之的問題,穢物之所以不清理,放涼了的肉也完好地在桌上,恐怕是這小丫頭努力護著,等太醫來的緣故。
趙湛不但沒覺得她心機深沉,反而鬆了口氣。
這時候,衣袖處被扯了扯,他低頭,入目就是她飛快縮回去的纖白小手,他啼笑皆非,抬頭,又對上她可憐巴巴的雙眼,於是心又軟了下來。
唉。
“王爺,臣妾也想是下人進貨或者儲存時一時不察,肉出了問題,廚子又沒注意,才讓側妃遭了這麼大的罪,”
見端親王與自己的猜測一致,徐王妃喜上心頭,想要把這說法坐實了,她定定神:“可憐妹妹這回吐得厲害,臣妾回頭就查清楚是誰做事這麼不經心,非得嚴懲不可。”
除了進門時的叫起,趙湛從頭到尾都沒看徐王妃,這時她一說話,他倒是想起她來了。
“王妃說得有理。”
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王妃只要不過分,趙湛都會盡量給她尊重與體面。
就像這時,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放在心上,但依然會習慣性地附和一句。
趙湛不討厭徐王妃,對自己的髮妻有幾分敬重與好感,只是從來沒把她當成可以平等交流的人來看待一一也是大晉的主流思想,君臣父子夫妻。
而他有自己的想法。
趙湛站直身,清俊的臉上依然舊是淡淡的,像是剛才那個彎著身溫聲問顏歡歡哪裡難受的人,壓根沒存在過。他回頭,向隨井昂了昂下巴:“請秦太醫進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徐王妃聞言,遲疑了一下,趙湛沒讓她迴避,已婚婦人有夫君在場,光明磊落的,也不至於要立刻搬個屏風來擋著,她思慮半刻,就與映袖退至角落,站得遠遠的,自覺與外男保持距離。
這時,站到角落的徐王妃,惶惶然的心總算安定了些。
她心虛的時候,忍不住疑心所有眼睛都在觀察著自己,尤其是王爺,她看他對顏側妃好,心中泛酸又發慌。
被喚進來的秦容玉,和徐王妃也是一對難兄難弟一一雖然他沒幹害人的事,但他治女人的技術,實在不怎麼樣。
這也不奇怪,大夫也是男人,在貞節大於命的年代,家中女人要病死了,都不一定願意讓大夫摸一把。那大夫要研究女體,就只能回家研究自己媳婦去了,可媳婦又不是婦科病人,繞來繞去,對女人病症的瞭解,也大多存於醫學書籍之中。
科學醫療技術都有限,在時候,人們普遍認為,男人和女人身高有著根本上的分別,就像部份宗教深信,女人乃五漏之體,成不得大事,擔不了重任。
於是治女病人,便成了公認的苦差事。
秦容玉在太醫局根基不深,老油條們樂於把皮球推到他身上,他推辭不了,只好認命前來一一他擅長的明明是藥理,蕭正人那老混蛋,居然還說他是治婦女病症的一把好手!
氣歸氣,來都來了,人始終是要治的。
秦太醫進來,身後還跟了兩個提著藥箱的小童,一男一女,男的跟出來前耳提面命了一遍,到府上診治女眷,千萬別亂看,眼睛都給挖出來,於是小傢伙戰戰兢兢的垂首跟著太醫,頭都不敢抬一下。
倒是小姑娘活潑得緊,大眼睛骨碌碌的。
“王爺,請問哪位是側妃娘娘?”
以示禮貌和清白,秦太醫也是半垂著眼問道,得了趙湛的示意,才看向顏歡歡。
徐王妃下的毒,藥性不強,即使顏歡歡將全碟紅燒肉吃了,把碟底舔得乾乾淨淨,也不會有即時的痛苦和徵狀,何況她只是吃了數塊,又立刻吐了出來一一惟一讓她看上去比較悽慘的,只是她通紅的眼睛和鼻尖。
總而言之,看不出有什麼病。
秦太醫不敢倉促把脈,先問:“請問側妃娘娘何處不適?吃的又是何物?”
“太醫,妾身吃下這碟紅燒肉,初嘗覺得甚為美味,香甜鬆軟,肥瘦適中……”
她懷念地描述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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