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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湛自知貪婪而永不饜足,但想要的東西那麼多,活人卻是頭一遭。
“……你記得我。”
良久,他輕啟薄唇,只憋出這麼一句話。
故人相逢,顏歡歡該有何反應?
縱觀許多言情小說裡,女主角都應該心道不妙,裝作不認識或者不記得對方一一畢竟還沒愛上,不你猜我疑數個回合,怎麼對得起那山盟海誓的情深。
顏歡歡卻另有想法。
哎瑪碰上熟人了啊,有交情,當時也算是相談甚歡了,此時不趕緊套個近乎,更待何時?
將所有想法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她垂眸羞澀微笑:“妾身見過王爺,王爺可是曾在池塘邊與妾身說過話?”
畢竟過了數年,現在已知身份懸殊,不好像當時那麼放肆說教了。
回想起來,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一一端親王年少時再不受寵,也是正經八兒的皇子,她當時說的那些話,放在官宦人家裡,頂多是童言無忌,但放在皇家,就是挑撥皇子生出不臣之心,大帽子扣上來都不過分。
“嗯,”
趙湛坐下來,眉眼俊秀,目光清明,應付完賓客回來,難得半點醉意也無:“我記得你名字,選秀時便和母妃提上一提,倒也是緣份。”
……敢情這麼早就惦記上了!
顏歡歡越發覺得自己爭寵有望,宅鬥之路一片坦途。
大婚之日,少不了濃妝豔抹,她巴掌大的小臉擦得臉頰紅粉緋緋,乍一看就像小姑娘羞紅了臉。
這副軀體是真的美人胚子,在這個青澀的年紀裡,透出一股難以名狀的媚氣,尤其是一雙眼角細長上挑的眼睛,眼波流轉間,像藏著萬般故事,欲說還休,看得人骨頭酥掉。年輕稚嫩的身體裡,藏著一個與它年齡不符的成熟靈魂,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難得王爺記掛,實乃妾身三生之幸。”
怎麼和古代人談戀愛?連好好說人話都不行。
骨子裡是主子和奴婢的分別,一方溫柔小意盡力討好,累歸累,顏歡歡苦中作樂一一端親王長得這麼好看,才真是三生之幸。
趙湛出神地看住她,捧起她的臉,她雖不解他所為何意,只乖巧地窩進他手心,隨他喜好而來。
指尖冰涼地壓在她柔軟細白的臉頰上,似端詳一件競標下來的藝術品,但到手了,反而有種空落落的惆悵。指腹不輕不重地摩娑著她的臉頰,一直到眼角暈開的桃紅胭脂,穿著嫁衣的她,整個人像裹住了一團火,火舌包裹著皓白的身子。
顏歡歡被看得犯悚,這端親王人模人樣的,別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我記得你叫顏歡,”
都說眼睛是靈魂之窗,別人眼裡都能閃過一抹玩味,但趙湛黑而亮的眼睛卻看不出喜怒,連聲音也是淡淡的一一何必呢,這麼嚇唬自己的姬妾?
“叫女人,都直接叫顏氏,我不太喜歡這樣,”他語速很慢,沉沉的,伴著外頭遠處的喜慶聲,像一束低溫的藍焰:“我叫趙湛,字玄深,你記住了嗎?”
“妾身記住了。”
“記住就好,以後叫我王爺。”
……????
那記住你名字有什麼意義???
顏歡歡登時覺得這是個有故事的青年,且病得不輕。
他躊躇開囗:“歇下吧。”
不交流一下感情,直接就上床?暴殄天物,一看就是不會玩兒的。
雖然上輩子經驗不豐,但她眼光倒是很準,趙湛的確‘不會玩兒’,或者說他對這方面的興趣比太子低多了。即使是第一次開葷後,都沒急著需索無窮,翌日照樣慢條斯理地上朝,良妃送給他的宮女,一個沒碰。
爭權奪利很有意思,但男女之事,舒爽有餘,缺了些趣味。
徐王妃雖為武將之女,但性子在出嫁前被家人教育過了,待他恭順,大婚之夜圓房,也就那麼回事吧。
趙湛喜歡‘得到’的感覺,步步籌劃,看人掉進自己挖好的坑裡,樂趣無窮。
但男女之間,是另一回事。
所以趙湛不能理解大皇兄對女人的熱衷,甚至冒著惹父皇不喜的風險,有困難也要迎難而上,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去上,如果把這股勁頭用在別的地方,說不定真能成就一代明君。
顏歡歡伺候他褪去衣裳,兩人相對無話,紅燭影影綽綽,氣氛旖旎,物件卻不解風情。
翻身上床,好歹該幹正事了。
“顏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