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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差點一句配著搖手指的‘NoNoNo~’就蹦出來了,話到嘴邊險險憋住,生生用一張圓滾滾的小臉憋出了認真的端正神色:“菊花殘,滿地傷……”
要把這句話念出來真不簡單。
她轉頭又是一揚唇,笑吟吟地看住檀紋:“你的笑容最漂亮。”
尷尬的氣氛在顏府院子裡瀰漫開來。
檀紋噗嗤一聲,忍俊不禁:“小姐你真會說話,奴婢哪有小姐漂亮呢,莫要笑話奴婢了。”
笑了就好,顏歡歡微垂眼簾,不著痕跡地試探:“最近跟容女先生學習用心了,檀紋可有覺得我有所改變?”
“檀紋見識委實不多,但聽小姐說話,也覺著小姐越發聰慧了。聽人說,小姐自從病癒後,對進學也上心了。”
都是撿好聽的說。
大晉民風寬鬆,雖然無法避免重男輕女,但沒有嚴令禁止女子進學,達官貴人也多以娶得才女為榮。顏木開明,早早就將顏歡送進白鹿堂,與族中女子一同進學,只是顏歡始終孩子心性,不願認真學習聖賢道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經常稱病賴床,然顏父疼惜女兒,她又長得粉團兒似的惹人憐愛,女先生雖知她有心逃避,卻也沒有嚴厲苛求。
顏歡歡對這種不求上進的精神十分支援,由於原主懶惰成性,她這個毛筆都拿不穩當的現代人都能將之完美演譯,毫無破綻。
就連容女先生見了她的字都道:“四小姐,你這數天態度勤勉,身子大抵也養好了,但這個字,怎麼就不見長進呢?若是你進學也如此堅持,我就放心了。”
四小姐顏歡三天稱一次病,換別的孩子早就殤沒了,可她第二天還能活蹦亂跳,臉色紅潤的來進學,容女先生清明得緊,只是知道女子求學需自覺,一直沒有點破。這句話裡的‘養好了’,自是指她迷途知返,改掉了貪懶不來進學的壞習慣。
也是容女先生因著自己姓名裡帶容字,自小崇尚包容萬物之道,才慣著了顏歡的嬌懶性子。
本色演出了一個九歲女童的字,顏歡歡很是自得地將之當成了對自己的誇獎:“謝謝女先生教誨。”
“……”
對著這張笑得歡天喜地的小臉蛋,最會說道理的容女先生也一時沒了言語。
顏姓的姑娘都在白鹿堂中進學,顏歡是顏木這一支的獨女,由於學習態度怠懶,除了帶去的丫鬟,在堂中連個手帕交都沒有,惟有庶出的小姐願意與她結交一一原身卻不樂意,珍貴的休息更愛用來享受丫鬟帶著的點心盒,說悄悄話說得都沒空吃點心了,那豈不是辜負了百果糕、銀耳柑羹、金橘糖……等等的美食?
交朋友和吃點心都同樣嘴巴,九歲的顏歡在其中作出了果斷的取捨。
可見胖不是一天養成的。
顏歡歡立志瘦成一道閃電,戒甜戒油,連親孃李氏都驚動了,以為歡歡身子鬧毛病,差點發作檀紋。
而作為一個套路很深的心理成年人,顏歡歡大眼睛環視四周,正巧瞥見提簾進來向孃親請安的長兄顏清,立刻想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孃親,我這是向大哥學習養生之道呢。”
顏清:“……”
顏歡繼承了孃親一切柔媚的五官,其兄顏清同樣肖母,模樣則冷硬得多,猶其一入鬢雙眉,不言不語往那一站,便是一副天下人欠他三萬兩的冷峻神色。這時,他垂首行完整套禮數:“娘,兒子過來給您請安了。”
男生女相在大晉為富貴的面相,而且顏清雖然生得靈秀,卻沒有半點脂粉氣,端是一副俊美少年郎的好模樣。
惟獨是養得太克己了。
李氏也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倒沒說什麼母子之間無須多禮的話,嫡長子是榮耀,也是枷鎖。允他起來後,他轉頭便看向換了靈魂的妹妹:“妹妹,午安。”
要說這便宜大哥也算是美男子了,但著實讓顏歡歡起不了任何攻略哥哥的衝動。
顏歡以前也不喜歡這位大哥,覺得他太嚴肅,但她落水,他卻是第一個將她從池塘裡撈起來的。顏歡歡摸不清顏清到底喜不喜歡妹妹,這時便中規中矩地回禮:“大哥,午安。”
顏清嚴肅地點點頭,像是剛才她說出了什麼聖賢之道般:“妹妹有禮了。”
……大兄弟你這話我沒法接。
☆、004
幸好李氏適時打破了沉默:“顏清是男子,自是不該貪嘴,歡歡年紀還小,吃多些點心也無妨,餓瘦了倒讓孃親擔憂心疼。”
女子重才貌,以顏歡昔日的飯量來說,顯然和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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