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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傳遺旨。
顏歡歡想,原來老皇帝臨死前,也沒有改變他的決定,即使呈上如山證據,依然寵愛嫡子。從頭到尾,端親王這個倒黴催就和親情無緣,她倏地想起,她剛懷上時,他一改以往的寡言作風,神經兮兮的叨了好久,不像是單單為了爭儲籌碼,想來對親情也懷有一分渴望。
“可惜,還是功虧一簣。”
辦成了大事,趙淵恨不得向天下宣告自己的威武,顯然,顏歡歡就是最好的炫耀物件。
她嘴嚴,能附和自己,是他的心上人,更重要的,曾經是二弟的女人。
在志得意滿的時候,他鮮少會顧忌到身邊人的感受一一他太想炫耀了,絕地翻盤不使勁得瑟?他可沒有錦衣夜行的習慣。
“當時朕在東宸宮,全是二弟的人,差點就出不來了,他要是利落點,當場將朕殺了,也就沒後來那麼多事……或許會便宜了三弟也說不定。”
想也知道,在東宸宮發生的事有多麼驚險。
權勢滔天,死前死後,兩個兒子為權力爭得你死我活,固然令人唏噓,不過老皇帝享了那麼多年的福,更不需要別人同情了。顏歡歡垂下眼簾:“皇上好算計。”
“歡歡不喜歡麼?”
喜不喜歡,很難說。
自古爭奪龍椅,流血流淚乃常事,無正義與否的說法,站著為王的就是勝利者,沒有平局,只有勝負。玩不起的,可以學安親王那般,龜縮起來表明不沾手,抱緊穩如狗的一方,無論誰上位,礙於兄弟之名,又沒有威脅力,也就樂得放著了,心情好了,或許還能分得點好處來彰顯新帝兄友弟恭。
顏歡歡並非衛道士,理智上也不在乎誰上位,只關注切身利益。
她垂下眼簾:“勝者為王,願賭服輸。”
聞言,趙淵眸光一亮:“勝者為皇,我喜歡這句話歡,你果然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宿主,我也覺得你很清純很不做作。】
‘哦。’
她不置可否,人很冷很冷,只有肚裡的小生命還有溫度,彷佛整個世界都將她孤立開來,而好處是,腦子越冷,越不容易感情用事一一別說感情了,情緒都處於理性之下。
畢竟,一個萬萬沒想到會在關鍵時效‘感情用事’了一把的人,屍體都涼透了。
“二弟還是辦事不利落,換作是朕,先殺再說,諒他們也沒有第三個人可以選,”
趙淵語調輕快,顏歡歡聽著,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多少有些物傷其類。
很多藝術作品裡,壞人無惡不作,卻對伴侶死心塌地,從一而終。
於是從伴侶的角度來看,這個壞人自然是萬般好的,的確,不缺乏這樣的例子一一但顏歡歡敢賭嗎?就像出來打工,最怕上司空談理想,隨喜好提拔,沒有一個穩定的規章。
在端親王身邊,不受寵頂多坐冷板凳。
而趙淵,則是愛之慾其生,厭之慾其死的好例子,她曾聽他說過那些‘光榮事蹟’末了都會溫情地補上一句‘我不會這麼對你的’,她敢信嗎?
趙淵這個人,沒有底線,缺乏道德感。
對站在道德制高點裝逼的人敬而遠之,但在道德下限快樂打滾的人亦不可取。
“他也是該著急的,自己的女人在東華宮,不就任朕拿捏了麼?我又日日去見母后,他恐怕急得不得了,又怕在這個關節眼上被朕的人傷到,才會忙不迭來要人,想將你帶走,”
他輕嘆:“就差這麼一會兒,你說,他急什麼呢?我又不捨得真的傷害你。”
趙淵說得輕巧,彷佛殺害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同父異母兄弟,對他來說只是面對著一個分歧路,路口標明瞭指往龍椅,於是他快快樂樂地踏進去,絕無半點道德負擔,事後還能言若有憾地懷念起二弟。
這意味著什麼?
補刀需果斷,順風不要浪,逆風找機會。
惟有幽默可以沖淡顏歡歡的嘔吐欲,她笑問:“妾身真沒想到伏螢會是皇上的人。”
“你沒想到的多的是,”趙淵先是不以為然,須臾,像是想到什麼令人高興的事兒,他向她投去一抹溫暖的笑睨,像是要包容她所謂的不成熟一一他現在,真正有的是時間等她:“以後日子長著呢,你都會知道的。”
指尖在她臉頰上輕刮一下,像被蛇的信舌舐過,帶起一片微涼的癢感。
趙淵這回,倒是說了實話。
在一段很長的日子裡,他都待顏歡歡很好,好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一一就連顏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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