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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牢,就不是死囚了。
杜九娘:“……”
他確定他這是在安慰人嗎?
馬車進了京城城門便一路往西,遠離繁華地,往朱門高牆聚集處行去。
杜九娘想撩開簾子細瞧,每次剛碰到簾子,那方臉漢子就幽幽地望過來。她定定神,努力忽視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努力置之不理,鬥著膽子繼續看了幾回,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京城很大,她常去的不過是那幾條街和幾戶人家。這個地方她從未去過。
稍稍回憶了下車子進城後行駛的方向,她大概推算出了這是哪一片地方,頗有些疑惑——這片區域應當是官員居住之地,與刑部大牢相去甚遠。
他們帶她來這裡做甚麼?
思量片刻沒有得出結論,她卻也釋然了。
左右這種地方比大牢好逃出去許多,她該慶幸才是。
一下車,她就被黑布蒙了眼,直到進了屋,黑布才被開啟。
等到將她關進屋子鎖上門後,方臉漢子遙遙看見嶽大人腆著肚子心滿意足去見莊肅郎了,這才悄悄問那壯實漢子,“你說莊大人讓咱們將這麼個男孩子帶過來,是整什麼的?”
壯實漢子低聲道:“莊大人的事情,嶽大人都不敢管,你要怎麼管?”
方臉漢子摸摸頭,訥訥說道:“莊大人早過弱冠,如今別說妻室了,就連妾侍也沒一個。而且剛才那小子……”
“那小子怎麼了?”
那張方正英武的臉難得紅了下,“那小子瘦瘦小小、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還很勾人。如今莊大人特意讓人將他抓回來關進那麼一間屋子裡,我就想,莊大人該不會、該不會不喜歡……而是……”
壯實漢子一拍他的頭,“整天亂想什麼吶?”眼珠子轉轉,又順勢攬了他的脖子,“走,咱們先走,準備準備。等會兒嶽大人也回去了,咱們想法子請他喝幾盅去。”
方臉漢子聽到頂頭上司的名字,轉身就想逃。
壯實漢子拼命扯了他,嘿笑著說道:“嶽大人想挖莊大人的私隱已久,如今咱們給出這麼個大好的訊息,說不定就賞呢!”倆人就拉拉扯扯地離開了。
杜九娘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是被關在了個潔淨的屋子裡。
這裡好似是個姑娘家的閨房,乾淨整潔,窗邊有插著鮮花的青花瓷瓶,牆上掛著名士的花鳥山水畫。桌上梳妝打扮用品一應俱全,牆邊的箱奩沒有上鎖,開啟來,竟是塞滿了各色衣裳。
旁人的東西,好奇看一眼也就罷了,她是不會動的,就也沒細瞧便合上了蓋子,卻在合蓋子的瞬間,看到牆角處有幾根細細的鐵絲。
她拿起來看了看,仔細一想,便笑了。
入夜,月亮很亮。
房間裡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不多時,咔噠一聲響,片刻後,門被悄悄開啟。
杜九娘伸頭四處看了看,周遭靜謐一片,半個人影兒都沒有。
心中暗喜,她順著牆邊慢慢摸索。一路朝著最為靜寂之處行去,避開了三個僕從打扮的人,轉了幾個彎兒後,她終於尋到了一處偏門。
遠遠見到它,杜九娘終於鬆了口氣。正準備一鼓作氣跑過去,突然,“啪”的一聲從旁邊傳來。
這聲音很輕,只是夜太靜所以聽得見。可是這種聲音,杜九娘太過於熟悉。
那是酒盅放到石桌上的聲音。
她悚然一驚,意識到這裡有人,頓時僵立在了原地,不敢亂動了。
“嘩啦啦”,有酒從酒壺流出落到酒盅的聲音響起。
杜九娘默默聽著,大氣也不敢出,只轉著眼睛四處亂看,想借著月光尋到那人。
模模糊糊有個身影,在樹下看不甚清。
那人似是將酒一口飲下,又將酒盅擱下,又倒了杯酒。
如此幾次後,杜九娘正思量著是在這裡等他醉了後她再溜好,還是回到屋裡睡一覺後半夜再逃更好,誰知這時,對方開口了。
“怎麼站在那兒?不過來與我對飲幾杯?”
聽到對方的聲音,杜九娘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了回去。
她哭笑不得地問道:“怎麼是你?”
莊肅郎掃一眼月門一側貼牆站著的人,看向杯中酒,說道:“怎麼不能是我?”
見是他,杜九娘反倒不緊張了。
她四處看了下,隨便撿了旁邊的大石就坐了上去,喘著粗氣用手扇著風,狠狠地瞪他一眼,“別告訴我人都是你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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