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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
三年的時間,說不長亦不短,各大家族中,都會有新老交替,權利變割。三年一次的賞花宴,其一,能叫各大家族互比長短。其二,便是能互通有無,互通婚姻了。
因此,只要賞花帖一出,周國計程車族豪門都會盡最大之力,跋山涉水,以身赴宴。
議論仍在繼續,有姑子道:“不知這次賞花宴,琅琊王三,陳郡謝二會否出席?”
“許是會的罷,這二人都不曾婚配,也不知甚麼樣的姑子能配得上那樣的兒郎。”
“說道尚未婚配,我倒想起了公子沐笙。”
“二殿下?”
“前歲太子過世,生生把公子沐笙的婚事給拖後了。想公子詹和公子無赦都與他年歲相當,卻均已在宮外建府娶妻。只可憐公子沐笙仍還住在宮中,連個侍妾也無。”
“這你也曉得?”
“我堂舅可是在宮中當差的,據他講,公子沐笙長得可俊!脾氣也好!我若能當了他的侍妾,這輩子也值了!”
“你的身份還能做得了侍妾,我卻是望塵莫及的了。若是二殿下真如你說的那般好,我便是能與他*一度就也值了!”
這話忒的豪放!周如水原還聽得津津有味,這一下也不禁呆住了!她再看那說話的姑子一副飄飄欲仙想入非非的模樣,提著箸的白嫩小手更是一頓,苦著臉用手肘推了推夙英。
夙英也正待著,周如水一推她,她不自覺便怔怔感慨道:“原來,想睡二殿下的姑子竟是這般的多……”
這廂,不待周如水反應,一旁的炯七已自口中噴出了一口水,他急忙以袖掩口,仍是遮不住那滿眼的尷尬。
這動靜,也叫方狷注意到了周如水這一頭,他見那如氏姑子始終用紗帽遮著臉,淡青色的袍帔將她掩得嚴嚴實實,唯見一雙骨節分明的豐腴小手,輕執著箸,如同上好的凝脂白玉。不同於張黎耿秀的拘謹自肅,自始至終,她的姿態都極是閒適,這份閒適就自覺地讓她與旁人都不同了起來,甚至可以看做是大氣。
方狷不自禁就多看了幾眼,實有些不信這樣的姑子會是個面色蠟黃的。再見她們主僕三人,行為舉止中無半點落魄戶的模樣,更是心生猶疑。可他只愣怔了一會兒,便自失地搖了搖頭,心道破落戶不正是家道中落,由榮轉衰而來的麼?過過千金日子,卻終是沒有千金的命,才是破落戶呀!如此,倒是說得通了。
茶寮本就不大,人一多,氣息自然不好。才待了一個時辰,張黎便有些耐不住想走。但可惜,雨勢一點也未變小,反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小二亦勸她委屈一宿,道是據他所知,離這最近的驛站哪怕車馬疾行也需花三四個時辰才能到達。如今天已大暗,雨又不停,實在是不宜趕路。
張黎原還不信,但見不時有車馬停下留宿,原本窄小的茶寮越來越擁擠,漸漸被圍得裡三圈外三圈。再聽有行商的老人直言附近再沒有可留宿的地兒了,張黎才終於忍著氣安生了下來。
☆、第51章 徽歙朝奉第三十九章
茶寮的東家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個頭瘦小,一笑就露出口煙熏火燎的黃牙,看著實在不雅,但又勝在憨厚。起先,他在東廚裡倒騰著熱水,後頭茶寮裡來的客人實在太多,眼見東廚裡的食物已不夠應付眾人了,他便二話不說帶著斗笠冒雨上了山。隔了半個時辰,才見他滿身是泥,顫顫巍巍地扛著兩大筐子果蔬生鮮回來。
進屋時,他還不時往茶寮裡瞅,見客人又多了,便笑著傻樂。
有姑子餓壞了直埋怨他動作太慢,他就笑呵呵地賠罪應著。那姑子氣不過用眼嗔他,他便圓臉一紅,笑得面上都起了褶子。
見他這般,便有個好事的盯著他褲腿衣袖上沾著的泥,笑問他:“東家,你這是趕路趕跌跤了吧?這跌得可不輕吶!怎麼還笑得像個二傻子似的?”
如此,他亦憨憨的,笑呵呵地答:“說句叫您不開心的話,咱們山裡人啊,求的就是這樣的天!每天等啊等,盼啊盼,就盼著賺點子小錢,養家餬口。”說著,他在眾人的催促中趕忙脫下蓑衣避進了東廚,一手卸貨,一面笑呵呵地對小二道:“虎子,伺候好了外頭的貴人,咱們明個也有肉吃了!”
聽見這話,正在閉目養神的周如水猛地睜開了眼來,她怔怔回首,望住東廚中那忙碌的身影,忽覺眼眶一熱,心口一痛。
不知為何,她忽然就想,有糧便知足,有肉便心悅,百姓的心思如此簡單,卻為何,她會亡族亡國?卻為何,他們會唱著“是日何時喪,予與汝皆亡!”不惜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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