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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將名聲視作糞土了!如今,都當了你的庶母了!我又還能有甚麼名聲?”說著,她眸光陰冷地瞪向了公子沐笙,那目光之中,隱含著令人驚懼的沉冷。
瞪著瞪著,謝釉蓮忽然就大步地走到了公子沐笙的身前。她一傾身,豆蔻鮮紅的指尖便摳住了公子沐笙的衣襟。她神色複雜地盯著他,突然,咄咄逼人地,語帶蠱惑地問他道:“周沐笙,我便只問你一句,你可願娶謝六為妻麼?你若是娶了她了,我便也算有了交代了。或許,就不會再為難你們兄妹了。”
當年的謝釉蓮,是鄴都出了名的才女。她一笑,明月流輝,山水清幽。
如今,她亦在對著他笑,她低眉斂目地看著他,美貌更甚從前。只是,那昔日笑容中的清澈早已不在了。更多的,只剩下發了狠的威逼和脅迫。但再仔細去看,卻又還有那麼一絲不為人知的妥協與祈求。
看著這樣的她,公子沐笙深邃漆黑的眸子不禁微微一動。端跪著的他,也忽然就覺得此情此景頗為的滑稽。一時間,他又笑了,那笑很清很淡,他淺淺地看了謝釉蓮一眼,少卿,忽然就低下了頭去,徐徐地,在她隱含期盼的目光中,不容置疑地說道:“笙之終身,全不必勞庶母憂心。”
卻,這明顯就是推拒的話,謝釉蓮聽了,就好似根本未聽見一般。她嘴角一扯,算是笑了笑。嫵媚的鳳眼依舊黑亮黑亮地盯著公子沐笙,眸光一垂,紅唇緩緩湊近,湊到他的唇邊,復又低低的,靡軟地繼續問他:“周沐笙,我便只問你一句,你可願娶謝六為妻?”
外頭,秋風蕭瑟,樹影翻飛。謝釉蓮柔媚的聲音在空蕩的室中靜靜地傳響,卻,許久許久,她都未得到回應。
望著她近在咫尺的俏臉,公子沐笙只是苦笑了一聲,淡淡地閉上了眼。
這般絕對的安靜,叫謝釉蓮不禁格格笑出了聲來。
笑著笑著,她的聲音卻比哭還難聽,少卿,她的唇角便溢下了一縷嫣紅的鮮血,豆蔻鮮紅的手指也忽然就鬆開了公子沐笙的衣襟。她蹙著眉頭,恨恨地,痛苦地朝公子沐笙嘶叫道:“怎麼?我謝家的女兒就這般的不好麼?你便這般的不願娶謝六麼?便是連騙我一聲也不肯麼?”
說著,她搖搖晃晃地退後了兩步,直是狠狠地瞪著公子沐笙額上的血漬,面上慘白如紙的,低低地咒怨道:“哼!世人都道你博學洽聞,聰朗多大略。可你曉得麼?在我看來,你卻是這世上最最虛偽的兒郎!這天下負我者甚多,可問我最最恨誰,便非你周沐笙莫屬!”
說著,謝釉蓮廣袖一甩,轉身,便趾高氣揚地邁出了門去。
彼時,涼風襲來,吹得她的衣裙翻飛,吹得她腰上的環佩也叮噹作響。
公子沐笙抬眼朝她望去,便見她越行越遠,越行越遠,那婀娜的身影漸漸地隱沒在了黑暗的宮巷之中,直至再也不見,直至彷彿被黑暗噬盡。
忽然的,公子沐笙抬手捂住了心口,疼痛,令得他臉頰的肌肉都狠狠地抽動了兩下。隱忍著,隱忍著,他猛地便閉上了眼,一滴清淚緩緩流下,無聲無息地和著他的低語,不過一句,“最是骯髒,帝王家。”
在外人看來,經此一遭,婁後這一雙兒女也算是元氣大傷了櫻花殤之少年陰陽師。外頭更有盛傳,道是周氏兄妹雙雙都受了重罰。如今禁閉之中,公子沐笙臥傷在榻。周如水更是直截就磕破了頭,破了相,額上已是落下了一道細疤。
一時間,眾人眼觀鼻,鼻觀心。都暗暗明白了陳郡謝氏在朝中,在周王心中的地位。更都打心底地確信了,這次第,天水城的鎮邊大將軍一職,只會落在謝家五郎謝永之的頭上了。
卻哪曉得,兩日後,周王上朝,聽眾臣推舉謝家五郎謝永之為將時,竟是眸光森冷,眼含隱怒。他抿著唇環視了殿上一週後,竟是一反常態地冷冷哼問眾臣道:“怎麼?只有謝永之麼?難不成,吾周泱泱大國,卻再尋不出個將軍來了?”這話擲地有聲,憎惡分明,直叫殿中眾人丈二摸不著頭腦。
彼時,卻還有不懂眼色的臣子繼續舉薦謝永之道:“謝家五郎謝永之騎射功夫了得,對兵法亦有研究,臣以為,可堪大用。”
有一便有二,緊接著,又有幾人此起彼伏地附和道:
“吾等推舉謝家五郎謝永之。”
“吾等推舉謝家五郎謝永之。”
“吾等推舉謝家五郎謝永之。”
一時間,朝中群臣均是附和從之。聞之,周王的臉色便也徹底的變了。
他縱慾過度的眼悠悠一轉,忽然,就喜怒難辨地看向了御史大夫王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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